,将一切手续办妥当。这天孙老头就要搬家了,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如意街上的人们全都出来送别。
孙老头摆了一辈子馄饨摊,好不容易供了个有出息的儿子,除了如意街上的一套宅院,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因此只雇佣了一辆马车,便拉走了所有家当。
反正对于孙老头来说,除了那条他养了七八年的土狗阿黄,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用带走。
“孙大爷,您受了一辈子累,这回可算是要享清福了!”
“就是啊!孙大爷家的儿子出息!在天津做了大官不说,还这么孝顺!一定要把孙大爷接去,多少人都羡慕呢!”
“孙大爷,以后有空了就来看看我们啊,反正天津离北京也不远,雇一辆马车就来了!”
孙大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乐呵呵接受着街坊们送给他的礼物,都是每家每户自制的吃食,还有水果饮料什么的,让孙大爷在路上吃。
霍颜也来给孙老头送行,土狗阿黄一看见霍颜就想跑,孙老头好不容易给抱住了,狗子便将头埋进孙老头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后腿都哆嗦了。
孙老头忙道:“阿颜丫头,你快离远点吧,我这狗一看了你就怕,回头又要钻进狗肉馆了,你就别欺负它了。”
霍颜哭笑不得,“天地良心,孙爷爷,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家阿黄,是它见了我就跑啊。”
这一句话牵起了众人的回忆,于是众人议论开:“哎,阿颜天生就是不招动物待见,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吓跑过狼,还记不记得了?”
“谁说的,没看她那只猫和她多亲呢!她家还养了一只狗,狐狸和兔子呢。”
“我们阿颜丫头不是一般人,身上气势太强,寻常小动物见了就害怕呢。”
从孙老头的狗,说到霍颜,再说到以前的事,就这么一路乱哄哄的,众人将孙老头送走了。霍颜正准备去孙老头那院子仔细查看一遍,做一个设计粗稿,这时就见朱河兴奋地跑来。
朱河:“阿颜姐!阿颜姐!班主回来了!”
霍颜一愣,“啊?我爹?”
朱河这一嗓子喊得十分响亮,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啊?我没听错吧,班主?是霍班主吗?他不是在前清那会儿就被斩首了吗?”
“哎呦,你这是多久的老黄历了?霍班主根本就没有死,而且听说还在东北参了军,现在都坐上大官了!”
“好像是霍家丫头当年使了关系,将她爹偷偷从大狱里弄出来了!”
霍颜也顾不上街坊们的议论,急忙拉着朱河回到霍家大院,进了院子找了一圈,见一切如常,便问朱河:“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我爹他回来了吗?”
朱河解释:“班主这次是跟着东北的袁大帅一起回来的,好像是袁大帅要和咱们谢大帅商量什么事情,现在就下榻在六国饭店呢。我刚刚听见有人说,在六国饭店瞧见了班主!”
霍颜:“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派一辆马车去接我爹?”
朱河:“这还用得着您来吩咐吗!我哥早就带着人去了六国饭店了!不过这次班主毕竟是公职在身,恐怕不能轻易走动,咱们还是得耐心等一等。”
霍颜将这消息告诉给家里人,霍刘氏一时间似乎没听懂霍颜在说什么,呆呆地重复道;“你说什么?你,你爹回来了?”
霍颜;“对啊!朱江哥已经驾着马车去接了呢!”
霍刘氏还是呆呆的。
霍颜索性上前将霍刘氏身上的围裙扒掉,把人从厨房里拉出来,打趣道:“您啊,一会儿先好好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如今我爹他在东北军可是团参谋长,您也好歹是军官夫人了呢!要是不加把劲儿捯饬捯饬,万一我爹他嫌弃您了怎么办,回头再领个小老婆,我还得叫二妈。”
霍刘氏这回总算是回魂了,听霍颜说这混账话,险些气死,在她背上打了一巴掌,“你这小孽障!有这么跟自己亲娘说话的吗?”
霍颜嬉皮笑脸地将霍刘氏推进屋里,和春巧一起帮霍刘氏拾掇。
霍刘氏本来就是性子软的人,被霍颜这么几句话说得,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阿颜,你说你爹这么久不在家,不会真的在外面另立家室了吧?”
霍颜一愣,她刚才那番话纯属玩笑,可是却没想到霍刘氏竟然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不禁有点后悔。毕竟现在不同于后世,男人们娶个三妻四妾,不算是稀奇事。
“娘,爹是什么样的为人,您还不相信吗?他若是真的想要娶小,还会等到现在?”
“是啊,你爹他……不是那样的为人。”霍刘氏也自言自语,但是从表情来看,显然并没有真的放宽心。
霍老夫人和霍老爷子心里惦记着儿子,一早就眼巴巴在门口等了,然而一家人盼到快天黑,才终于盼回了自家的马车。
霍颜面色一喜,忙冲院子里喊:“爷爷,奶奶,娘,爹回来了!”
一家人全都到霍家大门口,朱江把马车直接迁入了院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