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很疼。
看来这跪了不是一天了,看了眼灰蓝色的裤子上透出的深色的干涸的硬物,顾同猜想这都是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血吧。
陈青一直保持发呆的样子,不论顾同做什么都不抬头看他也不和他说话。顾同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自残,却觉得有心无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用怎样的语气问。
裸着大腿的陈青坐在床沿上不动弹,顾同无力地蹲了下去,抱住那双伤痕累累的腿。
带着盐分的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引起一阵搔痒和疼痛,过后就是久违的温暖。陈青终于抬起来头,他看着顾同蹲在自己眼前,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下方。犹如实质的悲伤和无助让他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这样的悲伤和泪水,他是后悔还是内疚呢?为什么看着他哭自己也不舒服呢?明明痛苦的人是自己,他哭什么呢?
陈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抬起腿踢开顾同,但是他的腿确确实实的伸了出去。顾同肯定想不到自己会被踢开,所以跌在地上的时候脸上都是泪水眼神迷茫。他就着歪倒的姿势又爬了回去,双臂死死的环住那双刚把他踢开的小腿,头无意的重重地磕在了红肿的膝盖上,陈青忍不住抽了口冷气,顾同稍稍抬起了头,温热地嘴唇却覆了上去。
十几天前自己还感受过这条舌头是怎样灵活有力地游动着的,此刻这条舌头却像是被人斩断了筋骨一般,只能慢吞吞的在膝盖上挪动,缓缓地轻柔地坚定地挪动,时不时的顿一下吐出些原本附着在膝盖上的杂物。
疼,好疼,膝盖好疼,心也很疼。
他不是不会来了么?
他不是后悔了么?
陈青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再次踢开这个匍匐在他身前的男人让他滚蛋,可是只是这样想想自己心就很痛。
等了那么久才等来的人,我怎么舍得推开你?我怎么会推开你?
他弯腰抱住了顾同的头,生生地往上掰着用一个极其变扭的姿势亲了上去。顾同没放开禁锢着他双腿的手,他只能用力地板着顾同的身体,纠缠着那条久违的舌头。
细小的沙粒和淡淡地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发酵,陈青微咸的泪水不停落在顾同脸上。顾同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仅仅是委屈,小和尚不会这样失态,看样子他这般自残倒像是和自己有关。
是了,和自己有关,自己做了什么?
回去之后开会,一年一度的九一八纪念日又到了,又是需要他们加班加点的时候。随着网络的发达和网民平均年龄的走低趋势,每年都有人在这段时间在网上鼓动市民去砸日系车或是举办抗日游行。如果是正常的市民活动还好,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借助这个由头闹出别的事了---才进去不到两个月的邪教分子肯定还有不少不甘寂寞的同伙。
他晕乎乎的拗着脖子和陈青接吻,脑子转的飞快:自己没做错什么啊……没做错……没做,没做!
是了,他什么都没做,这才是关键。接连几天都在开会部署行动,一群人在大会议室里一呆就是一天。午夜过后才能休息,整个人累到瘫痪,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陈青吵醒,虽然他特别想跟陈青说会话。
只不过周二开会前陈青给他打了个电话被领导听见了,会后领导说陈青的嫌疑不是完全没有,上次外出才没有走露风声,这次还是要谨慎。
接着顾同搭档也换了人,他本来是和小张做搭档的,两人私交不错。领导却偏偏这次派个出了名的讨厌鬼和他搭档,来“带带”顾同。
怎样被冷嘲热讽或是侧面打探顾同都不怕,他怕的是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可怕的八卦欲`望和杰出的挖掘能力,让他担心他和小和尚的关系透露出来。
顾同不怕出柜,而是怕小和尚会遭遇什么。除了自己大概没人真的会相信陈青。大部分人都觉得上次的传教活动疑点太多。
如果今年的行动出了什么错,或是真的发生了冲突,而期间自己和小和尚联系密切的话,恐怕小和尚很难全身而退。指不定会遭遇什么。他不能让自己连累到小和尚。而且他设想的很美好,两人刚刚两情相悦,正是信任彼此的时候,哪怕联系少点也没什么。
可是他怎么就忘记了小和尚是一个人在山上呢?小和尚好不容易客服心理障碍跟自己表白,自己虽说回应了,却也不是真的能让人安心的做法。
他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连选择暂时性的遗忘的权利也没有,这些天来他大概只能在他自己师父的坟前才能获得安宁。
受苦了,我的小和尚,我的爱人。
别扭的姿势冲淡了屋内压抑的气氛,却没有放过彼此脆弱的脖颈。陈青身子往前探的辛苦,从颈椎到腰椎绷成一道圆润的弧,而顾同努力惦着膝盖起身后仰着脑袋,重心不稳沉浸在亲吻里的两个人终于“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摔摔的两人都有些懵,顾同先反应过来,跪着起身去抱陈青,把他放回了床上。陈青还是那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可惜嘴角还有口水的痕迹,让他的装呆没什么可信度。
他被顾同脱掉了袍子,后者用一床毛巾被裹住他就匆忙地出去了。陈青很想再沉浸到数分钟前“自己凄凄切切形只影单只有个鬼影来看自己”的苦情戏路时,却发现入戏好难:此刻自己被扒的近乎赤`裸,膝盖上还残留着那人的唾液,嘴里似乎还有根不听话的玩意在搅动--他忍不住抿紧了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