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知凡梗起脖子粗声粗气道:“快了快了。”
“咳。”褚雁罗两只手无处安放,心里反思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点,导致常曼已经误以为他喜欢他了,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就这么把人推开,总得给人家点面子,这么想想,褚雁罗只好一手搭在常曼肩膀上,一手温柔地抚了抚常曼的后脑,垂下头安抚道,“回家再抱吧。”
声音很轻,又带了点褚雁罗特有的柔和,低沉的嗓音落入常曼耳朵里,让他猝不及防的红了耳垂。
左胸腔的跳动不知为什么突然加快,常曼揪着褚雁罗衣角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不太妙,再待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褚雁罗。
第二十章
安全从医院出来,并且没有被步知凡发现,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儿,但常曼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久前那股心悸感到现在都让常曼有点恍惚。
褚雁罗是什么人?
褚河的小儿子,褚时玷的亲弟弟,x省黑道板上钉钉的太子爷,自从暴露取向之后,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跑到褚雁罗身边,别说是常曼这样的,就算是比常曼再好看一百倍的男人都有。
再说,褚雁罗喜欢的是长得漂亮的小娘gay型,常曼虽然能演一时,但总不可能演一世,指不定哪回褚雁罗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二话不说就把他赶出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所以常曼告诉自己,他就算是死,死外边儿,从七楼跳下去,也绝对不能喜欢褚雁罗!
否则就成了nuè_liàn情深!渣攻配贱受!
常曼还没有那个兴致迎接这么惨烈的故事情节。
保持脑袋清醒是一件好事,至于褚雁罗……还是把他继续当菩萨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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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楼板的菩萨褚雁罗先生坐在沙发上,腿上摊开一本书,页面却一直停留在夹着书签的那面,整整十分钟过去都没翻一次,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某处,双眼朦胧,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间,褚雁罗清醒过来,捏了两下手指。
……奇怪的触感,怎么觉得常曼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一直黏在他手指间,洗了好几遍都没洗掉,手指摩挲几下还稍微有那么点儿酥酥麻麻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常曼昨天没洗头?
从医院出来坐上车里的时候,褚雁罗看到常曼的耳朵根红了一片,他当时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常曼化妆品过敏导致的,不过现在想想,化妆品又不涂耳朵!怎么可能会出现红肿呢?
况且还不是红肿,只是红了而已!
常曼皮肤白,那一丁点儿的红都显得十分晃眼。
加上常曼顶着过敏的风险都要学化妆来讨好他……
细思恐极啊!
难不成是常曼明明知道他对化妆品过敏,但因为他昨天向常曼有意无意暗示了一番,常曼决定冒着毁容的风险也要来讨好他,于是才在屋里捣鼓了一整夜?
啪嗒一声。
书本摔在地上。
站起身来的褚雁罗捡都没捡,蹙着眉在沙发周围一圈儿打转,神色凝重。
为了他都能赌上命,这可使不得!
就算他家本来就不怎么干净,但母亲可最不喜欢看到家里三个男人身上沾点血,尤其是这血的主人还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大恶人,而是个为爱冲昏头脑的无辜受害者,万一常曼再豁出去搞出点什么动静来,母亲对他表示失望,然后伤透了心,成天成夜哀叹,那父亲和哥岂不是得把他吊起来打?!
不行不行不行,常曼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换做是以前那些人,就算会做些讨好他的事,也不至于像常曼这么疯狂,所以褚雁罗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的样子。
这次对常曼的态度确实跟对以前那些人态度略显不同,褚雁罗承认,其实也是因为常曼从不把自个儿收拾得跟个女人似的,他潜意识里抱有常曼还有的救的心态,可是吧……人就是这样,总是会有着各种各样非常矛盾的心理。
褚雁罗一方面不希望常曼彻底走了歪路,一方面又暗搓搓希望看到常曼化妆的样子,所以对常曼的态度是之前那些人从没享受过的——虽然他们也没被褚雁罗冷眼相待。
但现在,这种态度既然已经让常曼产生了误会,那就应该及时制止,褚雁罗没怎么谈过恋爱,好歹也知道玩弄别人感情的都是渣!
他可不想当渣男。
嗡嗡几声,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褚雁罗瞬间收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神绪,来到茶几边,拿起手机瞥了眼屏幕,嘴角顿时抿起,“……说。”
“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道。
褚雁罗走到落地窗边,目光凝聚在远处,带了些寒意,连说出口的话语都像是浇了层冰水,“人呢?”
“被张丰垣带走了,直接带去了南边郊区,那里是张家的地盘,暗处都有人守着,属下不敢随便跟过去。”男人在路道上,旁边不时经过一辆车,声音刺耳,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先生,这件事……不用告诉大少爷吗?”
褚雁罗淡淡地说:“不需要,他还有别的事。”
男人道:“先生,您最近要小心,属下怀疑张丰垣会借那个人查到您这里,也许会采取一些手段……您知道,张丰垣不是什么好人。”
张丰垣这个人,褚河还在位置上的时候便和他打过交道,听说当时是因为y省的新型毒品运输渠道以及提供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