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现在,和你在一起吗?”蒋丽莉先前的气势慢慢弱了下来,她在等待着苏洋的回答。
“美女,首先,你必须知道的是,高远航没和我们任何人联络过,我们这群当年一起哭过笑过甚至一起进过公安局的人,他都抛弃了。其次,他现在没有和苏洋在一起,三年里,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见过一面。最后,你最好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毕竟第一次见面,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不是吗?”唐宁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苏洋皱紧眉头,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把刚才蒋丽莉说的话,在心里仔细分解开,然后,他意识到一点,高远航不见了。
唐宁看着苏洋陷入沉思的模样有些着急,要不是对面坐着个不知道具有多大破坏力的炸弹,他真想狠狠砸一下苏洋的头。太不让人省心,是丢魂了还是眼瞎了,这眼前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场面看不见啊,还有时间溜号,合着我来就是给你挡剑的是吧。
“高远航,不见了吗?”苏洋自言自语地说。
“对,失踪了,谁也联系不上他,已经一个月了。”蒋丽莉说得云淡风轻,然后她和唐宁摆摆手说,“得了得了,别虚张声势了,既然高远航没在这里,那么我们也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敌人,这要是他在这边的话,今天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们离开这里。”
“其实来这边的时候,我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但是我还是必须走这一趟,苏洋,我真心想见你一面,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的呢,找一下同病相怜的感觉是吧,话说这高远航也真是个人渣,除了失踪,还会不会点别的武艺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点出息。”唐宁喝了口奶茶,耸耸肩,身子较先前垮下了一点。
“我能凑近点好好看看你吗,我有点近视。”
苏洋还没来得及拒绝,蒋丽莉已经站起身把脸凑到自己的眼前。片刻之后,她好像发现什么一样,瞪圆了双眼。
“干什么你?”一个好听的男声骤然响起在耳边,如平地炸起一声春雷。
是林晓诺,他穿着皮衣牛仔裤,脚上穿着白球鞋,像个鬼魅突然降临到这里,吓了蒋丽莉一跳。苏洋没有抬头,这样的气息和声音再熟悉不过,不必浪费体力去确认。这里距离林晓诺驻唱的酒吧不远,他早该想到唐宁一定会告诉林晓诺的。
阵仗闹得有点大。苏洋有些抱歉地和蒋丽莉微笑,人家一个女人,对面却来了三个男人,不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苏洋习惯性地开始同情身边的弱者。
“呦,又来个帅哥,这是要打群架吗?”蒋丽莉开始揶揄起面前的三个男人。
林晓诺卸下身后的吉他,一屁股坐在苏洋的身边,他观察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发现自己想象中的场面并没出现。他松了一口气,拿起苏洋的咖啡,一仰头,干了。
“可真苦,我唱得口干舌燥的,什么破玩意。”林晓诺抹着嘴说到。
蒋丽莉一派主人的模样叫来服务生,给林晓诺要了温开水。
“苏洋,我们的右眼角都有颗痣呢。”
苏洋不由得身子一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他从蒋丽莉的话里听出很多层的意思,还有一股悲伤。
“我五岁时候,算命的说,这孩子的泪痣这么大,这辈子估计会有流不完的眼泪。记得当时妈妈听完以后,很是不屑,一个男孩子,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她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什么泪不泪的,我儿子眼角这颗痣长得多好啊,以后就算丢了,我也肯定能找到他。”苏洋看着面前的空杯子,缓缓地诉说起过去。
“他说他爱看我的脸,却从没说过我漂亮,到今天我才明白,他喜欢看的,是我的这颗痣吧,这大概是我身上唯一和你相似的地方。”蒋丽莉心底一阵悲伤,就快流出眼泪来。
林晓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禁不住好奇心作祟,他用眼神询问唐宁,而唐宁并没搭理他,只是呲着牙摊摊手。见林晓诺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唐宁有点害怕,可眼前怎么起头说话啊,多尴尬啊。
唐宁憋了好大一股劲,拍了拍桌子说:“你俩行了啊,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你俩不是应该统一战线痛批那个渣男吗,怎么把气氛整成这样,我怎么感觉这还有点余情未了的感觉呢,你们说说,这人多坏,多缺德,伤完男人伤女人,真是古今难寻人神共愤啊。”
林晓诺坐在沙发边上偷乐,心里觉得解气。可是苏洋和蒋丽莉却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同时看向唐宁,他们的眼神太复杂,吓得唐宁缩回手,退到了沙发的深处。
“半年前吧,我和高远航吵架,我当时很生气,趁他外出砸开了他的小木箱,那个箱子,我好奇很久了,高远航一直把它放在书房,束之高阁,视若珍宝,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人抱着箱子坐到天亮,我太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里面是什么?”唐宁充满好奇地再次凑到桌子前。
“几封信,一些照片,和一个脱了漆的纽扣,”蒋丽莉缓缓道来,她一直盯着苏洋的眼睛看,直到看见他的神情出现变化,眼神一阵明亮一阵慌乱,她才终于确定自己心里的答案,“苏洋,照片上是你,信是你写的,那颗扣子,也是你的吧。”
苏洋没有回答,他掉进了很深的回忆之海。
“之后他就走了,再也没回来。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