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付静兰剜了眼睛活刮了吧,剩下的骨架就挂在城墙上,什么时候被鸟儿把身上的肉啄食干净了什么时候放下来,至于厉影……十八样酷刑都给他来一遍,最后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和付静兰做伴儿吧。”
凤烈说的轻描淡写,但屋子里的人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听着就觉得渗人啊!
崖底,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了,由于唐兮和智明都略痛药理,所以霍谨言身上的伤在两人的照料下,倒是好的很快,三天的时间过去,他已经能稍微活动一下而不怕把伤口崩开了。
这里荒山野岭的,据智明所说要离开的话起码得走上个三五日,所以两人就干脆先把伤养好再去琢磨离开的事,何况影一他们应当也会来寻他们才是,在这边等等也好。
难得过着这般平静的日子,唐兮倒还觉得有点留恋起来,没有权势的争夺也没有勾心斗角,这样平淡度日多好?她忍不住想,当初自己若是没有被父皇捡回去,她如今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也跟普通女孩儿一样嫁个人然后粗茶淡饭平淡的度过一生?
她坐在河边正想的出神,智明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唐施主,其实这两日我一直有件事想告诉你,但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回过头,看到智明站在她身后,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她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为难?”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出家人怎么也磨磨唧唧的?”
智明坐了下来,却并没急着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若有件事你知道了会觉得很痛苦,你还会想知道么?”
唐兮呆了呆,脸上的神情也渐渐严肃下来,“那……这件事对我来说重要么?”
智明抿了抿唇,“应当是重要的吧,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就算你永远不知道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一件不说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说了会让她痛苦的事,怎么想似乎都不该再听下去了,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声道,“你说吧。”
这个决定,不止是因为好奇心,还因为她觉得到了今日,已经没什么能打击到她了吧?她承受的痛苦太多,就算现在智明跟她说霍谨言以前害过她,她心底都不会起什么波澜了。
智明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叹息了一声,“就知道你会想听的。”
说完,他也没有直切正题,而是讲起了前因后果,“当年跟在你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小德子,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唐兮微微回想了一下,脑子里就有了那么一点印象,不过他早在几年前就突然失踪了,据说是卷了宫里的财物跑了,虽然也派人去追了,但也始终没能找到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记得,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唐兮有些不解。
“小僧前一段时间四处云游的时间见到了他,本来我并没有认出他来,但他一看到我,顿时吓的够呛,我觉得有些奇怪,才留意起他来,最后才总算想起了他的身份。”
唐兮点了点头,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大家能彼此认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小德子是从宫里偷跑的,见到曾经的凤君裴子卿,自然心里害怕。
不过如今裴子卿都变成了智明,自然也不会再管这些俗事,所以他即使想起了小德子,却也没有做什么,但小德子不知道啊,他心里有鬼,害怕的很,于是即使智明没有什么动作,他也还是坐立不安,最终竟然又主动的找上了门来。
小德子找上门来,二话不说的就给智明跪下了,二话不说就狂磕了几个头,“求凤君饶小的一命!”
智明有些无语,“我如今已经出家,你再唤我一声‘凤君’怕是不合适,小僧法号智明,你且唤我法号就好。”
小德子哪里有心思管名号什么的啊,他苦着脸对智明说道,“求您饶小的一命,千万别跟官府高发我,我这里有一件皇家秘事,只要您饶我一命,我便将这件事告诉您!”
智明更无语了,“我知道皇家秘事有何用?”
“这件事是关于……关于凤兮女帝的!”小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裴子卿是凤君,与凤兮就是夫妻的关系,所以用他妻子的事儿来当做筹码谈判,听起来没什么毛病。
而且一个人保守秘密,其实是一件蛮辛苦的事儿,小德子大概也是憋在心里太久了,如今突然遇到了故人,一来为了保命,二来也是自己真的想说出这个秘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听到是关于凤兮的,智明倒是微微有些好奇起来,他试探道,“你可知……女帝已逝?”
小德子似乎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而且……而且我还知道她为什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