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儿,以至于还要在霍谨言面前眉来眼去,此举同样是故意的,这是在给霍谨言下马威,告诉他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在此处就算你霍谨言官大一级又如何?真正说了算的还不是他魏先河?
深知对方的意思,一时间陆铮和唐兮脸色都不太好,心中隐隐不忿,但反观霍谨言却是要淡定多了,仿佛刚刚被折辱的人不是他一样,又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这区区一个下马威,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多一会儿,孙大人就拿着厚厚的账本回来了,“丞相大人,款项开支的账本全在这里了,大人自可细细查看。”
霍谨言接过账本,静静的翻了几页,如他所料这里面只是对一些东西的量多写了一些,尤其是粮食这种东西,早已分发下去,百姓又每日都在消耗,还真的很难对上。
本以为霍谨言也就象征性的翻几页就会放下,谁知道他竟还真的细细的查看上了,若不是知道早有准备这里头不可能有什么纰漏,魏先河都要以为他真的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了,可若说他没看出什么来,那这一本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假账的账本又有什么值得他细细看下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谨言却始终没有结束的意思,等候多时的魏先河终于有幸坐不住了,他紧紧皱着眉头,眼底有些许不安,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么,许久之后他突然心中一紧,随后豁然抬头,正对上霍谨言的眼睛,那眼睛里面泛着森然的冷意以及点点嘲讽的笑意。
魏先河登时后背就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来不及再伪装,他阴沉着脸朝霍谨言拱了拱手,“丞相大人,下官突然想起有事没有做完,就先行告退了。”
霍谨言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话中似有深意,“是么?那魏将军就先去忙吧……希望还来的及。”
最后这句话让魏先河脸色再次变了变,然后顾不得再与霍谨言争口舌之利,火急火燎的就转身离开了。
待魏先河离开了,霍谨言也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孙大人,账本做的不错,天色不早,我们也先回去了。”
然后孙大人就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些个大人物相继离开,而他还完全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陆铮忍不住好奇道,“三哥,刚刚魏先河怎么突然就着急的走了?可是你做了什么?”
霍谨言笑了笑,“我本就没想着与魏先河这般周旋能查到什么,不过是在拖延他的时间罢了,这会儿……那个替他们做了假账的人可能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
陆铮闻言眼睛亮了亮,“调虎离山?”
“不错,我拖住了魏先河,他的人就没办法及时的把消息通知给他,如此他就没办法立即下达相对的命令,魏先河的确是个人物,只可惜他的手下却实在没有他那样的聪明才智。”
陆铮听完霍谨言的话面上也显得很是欢喜,“太好了,我就知道那个老狐狸不是三哥的对手!看来这事情会比我们想的还要顺利。”
霍谨言听着陆铮兴奋的言语,目光却不动神色的在唐兮脸上掠过,她这会儿出奇的安静,听到他刚刚那番胸有成竹的话脸上也并无什么明显的变化,更是不见丝毫喜色,这会儿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霍谨言目光沉了沉,突然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太过拙劣?骗过了陆铮却显然没有骗过她。
又或者说,是她的心思太过深沉太过通透,早就一眼看到了关键之处的人,又如何会被他的障眼法骗过?
在柳家的时候,他彻底相信了唐兮的身份,但与此同时却又发现她的身上似乎还有其他的秘密,就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水,神秘的让他忍不住一探再探。
三人回了住处不久,霍谨言的随行侍卫之一就前来禀报,声音似乎带着隐隐羞愧之意,“大人,他们将那人带回来了,只是……”他低了低头,“只是人对方在最后关头突然增派了人手,那人中了一刀,如今死活尚不可知。”
“什么?”陆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气愤,紧皱着眉头道,“怎么会这样?可叫了郎中来看?”
“已经有人去叫了……大人你们是否要去看一眼?”
霍谨言脸色微沉,“一起去看看吧。”
几人跟着来到了那侍卫的房间,只见他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双眼紧闭,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怎么把人带到这儿来了?”陆铮皱着眉头问道。
“山城里头处处是魏先河的眼线,带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霍谨言淡淡的说道,“若是人没事,我本想让他们直接将人带出城的,可这会儿显然是不行了。”
“郎中来了!”
几人闻言看向门口,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冲着几人拱了拱手就去了床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