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赶过来,一定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我按住她的身子,捂住她的嘴,“嘘,嘘~~这些狠话不用你这个娘们儿来说,叫你们的男人来说。你好好躺着,等你的人马来救你吧。”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出了门口还能听到她呼呼的喘气声。朱棣迎着月光看我几眼,歪嘴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
我挠了挠唇边的胡须,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那丫头也是个蠢货,两句话就把老底全都抖落出来了。”
朱棣脸色却有些凝重,见他这样我也高兴不起来了。依照诺敏的话,岱钦已经离我们不远,若是在粮草送来之前便杀过来,那我们就算是人多势众,也经不起他们耗上几天再来攻打,到时候肚皮都饿瘪了的士兵哪里会是那一众人肥马壮的队伍的敌手?
“王爷,咱们有开路前锋去刺探军情吗?”
“已经去了两天,应该快回了。”朱棣负手观天,满目尽是苍穹辽阔,月朗星稀。朱棣征战于此多年,这样的景色应该见得多了,但今夜,他的眼中有别样的柔情,那些星星好似倒映进他的眼睛,让他的目光璀璨而又温柔。他看着天,我看着他,一时间竟呆住了。
良久,朱棣对我伸出手,他并没有开口,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便伸手过去准备接,没想到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低声在我耳畔说道,“专心看星星,本王脸上又没有星星。”
原来我偷看他被他发现了!我不由得羞红了脸庞。他握着我的手有块硬硬的东西抵着我的手,因为握的久了,一如他手心的温度。我微微摸了摸,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平时把玩的那半块玉镯。
我朝四周瞅了瞅,幸好没人,若是被人不小心撞见,明儿整个军中就会传出燕王朱棣原来竟是个好男风的阴阳人!朱棣突然伸手,在我唇上一撕,将我那两撇胡子扯了下去,我吃痛捂着嘴哼哼,朱棣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退到一边,“以后你还是别见诺敏了,总是这样装神弄鬼的也不好。”
我如临大赦,“真的?”
朱棣已然走远,毫不理会我。我愣在原地,只诧异为何方才还柔和的月光忽然变得清冷起来?莫不是温暖的本非月光,而是情人的怀抱?
我信步走回自己的帐篷,宝儿已经熟睡,我悄悄躺下,还在回想方才那如梦似幻的拥抱。那感觉像是饮了美酒,让人沉醉,只是我不敢当真。一切不能持久的事都当不得真。
我把自己那半块镯子掏了出来,断口依旧锋利,与朱棣那半块已经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不像是同一块镯子上分出来的,讽刺的提醒着我,朱棣与我不是同一类人,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
诺敏这一闹,军队停止了前进。接连几日我们都停留在此处,为了节省粮食,大家每日份例的伙食减少了将近一半,也不能再操练士兵了。纵是三保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也开始现出了焦躁。这一日,我正与宝儿下象棋打发时间,三保忽然闯了进来,急冲冲的问道,“赫连,王爷有没有往朝廷送回求助信?”
我点点头,“送了啊,我亲眼见他写的信。”
三保摇头道,“那就不对了,军中送信,都是两匹快马交换着骑,信差也是不休息的,不管粮草有没有来,信差应该带着回信赶回来了。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前锋带回消息,岱钦的队伍离我们只有两百里了。”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咱们剩下的粮草还能撑多久?”
三保心事重重的摇头道,“顶多三天。”
我立刻将棋子收起,披上外衣便往外跑去,到了朱棣的住处,只见他依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点着一盘龙涎香静坐着。手上依旧是那半块玉镯。我走上前去,焦急的问道,“王爷,您的信送出去多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回信?三保说咱们的粮草已经撑不过三天,到时候这些将士们吃什么?”
朱棣略微抬眼,“本王本就没有送信回朝廷,何来回信?”
我愣住,“没送信回朝廷?!那那天晚上您不是……”
朱棣对着我摆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着什么急?”
看着朱棣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可是终究不敢像他那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王葫芦里的药,你吃不得,所以还是不要问了。”
我一无所获的回到住处,三保和宝儿依旧焦急的等在那里,看着他们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说出朱棣根本没有送信回去的话来。那封信可是事关这十万大军的生死啊!
“王爷怎么说?这几天我想着王爷应该比我还要着急,也不敢去问。”三保开口,打破了沉寂,宝儿依旧少言寡语,只是用眼神等着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敢问。”
三保长叹一口气离开。
粮草一天天减少,眼看三日之期将至,将士们甚至已经开始喝粥果腹。朱棣依旧是没有什么作为,我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信任是否正确。
就在粮库只能做出最后一顿早餐的前夕,忽有一支元军小队派来使者,说是小队在三十里外拉来整个军队十天的粮草,只等朱棣一句话,便可送进来。所有人都惊愕,朱棣已然骑着高头大马等在营前,大声说道,“放他们进来!”
看三保的表情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