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乐,忽然被人挤开,找不见袁容,正在仓皇之际,被人用湿帕子捂住了嘴,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等到再次醒来又已经回到了王府,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掳走郡主的人肯定不是你,只是不知这人与你是不是旧识呢?”马三保精明的看着我,他确实是聪明人,他相信我对王府没有威胁,但是我维护了这个掳走郡主的人,那人不可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低头不语,若是告诉他杨顺的事,便要把我从前做锦衣卫的事也说出来。他现在大概与徐辉祖是一样的,只认为我身怀绝技隐匿在王府,并没有什么使命,所以对我还算信任,没有敌意,倘若我告诉他我之所以来到王府,便是因为我要监视朱棣,恐怕他立刻就要把我抓住扔进大牢,然后再军法处置。
三保见我半天不说话,也是知道我是不想告诉他了,便不再多问,“你只消保证郡主今后没有危险就行了。”
三保应该是以为杨顺作为刺客主要是想对付王府,他想不到我的身份,自然也猜不到杨顺其实是为了抓我,顺手牵羊掳了朱玉英。我笑了笑,表示这个危险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进了神机营的包围圈,我的心忽然一阵阵紧张起来,我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三保见我举手投足都局促起来,道,“先生真的不打算再见王爷了吗?为了顾着咱们的情分,我可是把主子都给瞒了过去,王爷既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生死。自打你离开王府,他便想着法子的去找你。因不知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干脆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得罪王妃的风险,直接说是侧妃丢了。”
这些事我早就猜测到了,可是现在从三包的嘴中一句句说出来,还是有一种二次刺痛我的威力。
“那只是一开始难以接受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王爷是个重情之人……现在出征边疆,一出便是一年半载……那个、那个三年五载也说不到一定,待到凯旋而归的时候,儿女成群、娇妻美妾,又有皇上赏赐重臣朝拜,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么个不足挂齿的人?”
三保侧着耳朵听我连珠炮一般说完这一通话,并未与我辩论,只是若有所思的歪头看我,良久,也只不过是叹口气摇摇头罢了。
三保把我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的一个小帐篷里,这里是灶兵的栖息之所,一般人没事是不会过来的,军中本就纪律严密,更不会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有我这么一个人悄悄进来了。三保替我拿来笔墨宣纸,我便在这帐篷中把诺敏的头像画了出来。
三保拿着画像,笑道,“倒是个美人儿,我拿去让他们传阅一下,然后立即出发去搜查一番。”
我站起身来,“好啦,我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以走啦!”
三保伸手将我按下,笑嘻嘻道,“这么许久不见,你就是不想再见王爷,总也还得把我当朋友,我这会儿赶时间办事,没法招待你,你就不能在这里坐一会儿?我马上便回来。”
三保这样说,我也盛情难却,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帐篷里眼睁睁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拿着画像出去了。三保也确实没有坑我,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见我还在,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好你没走。”
我见三保神神秘秘的,也知道他想干嘛,无非是想劝我与朱棣见面。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我心中的无奈。
“此番王爷追剿这最后一支元军的主力军,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决心一举拿下岱钦帖木儿的。你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可算是功不可没。”
我白了三保一眼,“我又不想邀功,我就是帮一下故人,没想那么多。”
三保见我油盐不进,不由得气急败坏,“你真的不想再见到王爷了?哪怕王爷许你做侧妃?”
我噗嗤笑了,“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么希望多个矫情的女主子吗?”
三保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先生,你只不过认识王爷两年罢了,我却跟了王爷十余年。你没有我了解他。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知道。王爷十岁便出宫自立一门,二十岁就已经东征西讨,朝堂上尔虞我诈,战场上刀枪箭雨,从来没有让他气馁伤心过。可是你这次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便出走,王爷却一直消沉到如今。
你刚走那段日子,王爷几乎日日到你的屋子去转悠。那里虽然是一片废墟了,可是王爷不让任何人踏足,也不让收拾走半片瓦砾。王妃曾亲自劝说王爷,说是把那一片重新建起来,他也不愿意。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有一天清晨,我在你常弹琴的案前发现了他,他酩酊大醉……我跟王爷十年也没有真的见王爷喝醉过……”
“别说了。”我心里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阻止三保道。
“你不要听一听后来的事吗?后来王爷直接把神机营派出去找你,你知道神机营对王爷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他的手,他的眼,那是他的兵刃,对付鞑子的利器。他就像爱宝剑一样保护着这支队伍,纪律严密,训练严格,从不让任何人染指半分,除了作战,不让他们插手任何事。
可是王爷居然为了寻找你,把神机营都派了出去,你……你难道一点也没有感觉吗?”
朱棣……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的结束这一切纠缠呢?到底是谁不愿意放手?
“你大概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