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麻雀喳喳叫着和自己的小伙伴打听,最后指给问语一个方向——那个青楼。
问语来到青楼外,拉过站在门口的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塞给她一两银钱。
“你们这里这两天新来的姑娘有没有一个叫凝胭的?”
姑娘摇了摇头,“今天一大早是有一个姑娘来投奔,不过她叫依依。”
依依……会是凝胭吗?
问语又塞给她一两,“她是不是带着面纱,脸上有一道没完全愈合的疤痕?”
“嗯……是带着面纱,但有没有疤痕就不知道了。”
“谢谢。”
问语瞧了瞧停在飞檐上的麻雀,从那里得到了肯定答案。
所以,凝胭失踪的真相就是:她拒绝了问语的帮忙,然后自己走了老路,去了另外一家青楼。
香楼近在眼前。问语仰头望见二楼敞开的窗户,几个身段俏丽的姑娘正对着楼下路过的公子哥儿搔首弄姿。
她不知道凝胭是什么时候做下“回到青楼”这个决定的。她只知道,自己想给她“自由”,而她本人决定回到牢笼。
她想要的,可能一开始就不是自由。
又或者,她最初的求救原本就是一种单纯的习惯——习惯性的求救,然后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身在牢笼的自己。
问语嘲讽地笑了笑。“下士闻道必大笑”,世人不求超脱,而她自作多情。将泛云也罢,凝胭也罢,都是一样。
回客栈坐了片刻,歇到午后。问语背上行李,再次踏上行程。
季春时节,林木苍翠,花开花落,鸟儿叽喳。就这样闲闲走在路上,望着路旁的美景,也颇为享受。
当然,前提是身边没有一个讨厌的跟屁虫。
“说吧,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事?”连续走了十里地之后,问语回身直截了当地问顾惜孟。
顾惜孟狗腿地笑开,“我这不是保护你吗?”
“我用你保护?”
“怎么不用?你一个女孩子……”
“要跟我比划比划吗?”问语说着便要扯下包袱露出拳头,把顾惜孟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吓了回去。
“女孩子这么粗鲁不好。”
好不好用你说?
问语看着顾惜孟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游移不定,偶尔对上她眼睛,立即像被怪物吓到一样躲开。
“喂,顾惜孟。你看着我的眼睛。”
“啊?”
果然,一对上就马上移开。
问语摸了摸自己左眼,“我的眼睛有那么可怕?”
“怎么会!念……你的眼睛最好看了!”顾惜孟大声否定,依然不敢直视问语的双眼。
问语踱了几步,回想自己小时候,与众不同的眼睛被看做一个独特的标志,加上母亲的血统,她曾经被同龄的小男孩说成“怪物”。
“你以前是不是因为嘲笑顾念寻的眼睛,被她揍过?”
也可能不是揍,是其它一些方式的“报复”,可能还不止一次。
顾惜孟手脚僵硬,“这……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能记得,再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
问语轻叹,两个人到底要相像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自己的亲人和爱人都分辨不清。
“顾念寻是你堂姐?”
顾惜孟立即反驳,“什么姐不姐的,我不就在娘胎里多打了个吨儿吗?晚生两天也能叫姐?”
问语好笑。真不巧,别说两天,晚生两个时辰、两刻钟也能叫“姐”。
“我好歹是顾家长子,你也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啊。”顾惜孟抵死顽抗。
问语默默考量,她面前这个顾惜孟是顾家长子,那顾念寻是……长女?也不一定,或许上面还有其他的姐姐。
她幽幽道:“顾家长子啊,这好像并不能解释你一直跟着我的原因吧?”
“我不是说了是为了保……”
问语阴侧侧地瞪他。
这招果然有用,顾惜孟后退好几步,手扒着一棵树的树干警惕地望着她。
日常惧姐。
问语忍住咧嘴笑出来的冲动,板着一张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惜孟松开那棵树,一只手敲着树皮沉默。
问语耐心等着。
过了小半刻,顾惜孟终于抬起头来,伸出一根手指勾引问语。
“你过来。”
问语半张脸抽搐,半是犹疑半是警觉地往那边挪。
顾惜孟藏在树林中,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给问语看。那本书只有一半,裂开的第一页上画着复杂的图样,看着像一个盒子的设计图,内部线条复杂,比例标示精确。
问语不接,“这是……”
“《筑术》。”
果然……
“你闯祸了。”问语冷然道。她甚至不需要询问书册的来源,它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灾难。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