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暴起,东坡浑身都僵硬了。
倒塌的鼻梁贴着他的鼻子,东坡甚至能感觉到那光滑却没有任何弹性的阴冷皮肤。
明明是灵体,感觉却十分真实。
湿漉漉的头发从他背后悄然扬起,东坡未加迟疑,单手一划,灵力化作火焰,鬼魂的头发瞬间燃烧。
这些都不是实体,焚烧的也无非是鬼魂的魂体。
那鬼魂惊叫后退,东坡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它,“你斗不过我,露出的这些凶相也只能吓吓普通人,对我无用,降罢。”
白天这鬼魂未敢现身,入夜后在能力最强时加害于他,它虽然一直害人,却没有太大能力。
东坡将石像一抛,腾根落于屋子中央,东坡剑指石像,“无论你藏在哪里,腾根都会找到你。”
那鬼魂惊悚退后,在地上留下一滩滩的水渍。
“你错过了投胎时机,属实无法投胎,我是骗了你,但我无意驱散你,你若是走,我便放你,否则,今日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那鬼魂一顿,东坡以为它要做出决定,不料鬼魂的身体一虚,眨眼间便消失在墙中。
东坡一怔,赶紧跑下阶梯,他用剑柄捶了捶墙,严肃的表情转为懊恼,“糟了让它跑了。”
他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墓穴深埋地下,这地下室是墓穴口不假,但鬼魂能够通过,人类的身体却不能。
那鬼魂逃回墓穴,他若再想将其找到,就得等到鬼魂主动现身。
现在那鬼魂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更不可能再出现了。
东坡一屁股坐地上,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这节骨眼出了岔。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跑都跑了。
东坡捡起地上的石像,哭丧着脸出了地下室,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却没有一滴水渍,但他则不然,他浑身的水,真的像从河里才捞出来一样。
再看窗外,阳光穿过清晨的云层,已经洒向大地。
东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多了。
天都亮了。
他把手机从保鲜袋里拿出来,没好意思坐人沙发上,把湿了的衣服扒干净,找了个毯子把自己裹住,然后给项正直打了个电话。
一直很抠的项老板特意打车过来接的他。
项正直没敢进屋,在门口把衣服递给了他,东坡穿好之后出了门,项正直这才问他,“怎么样了?”
东坡摇摇头,没说话。
陈媛还等在项正直的中介,见东坡回来立马站了起来,东坡说,“你这两天先找个地方暂住吧,有点麻烦,等我想到办法再通知你。”
说完他就推开后面卧室的门,脑袋一歪就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等项正直回来,他还保持那姿势睡的正香。
看他累成这样,项正直终于明白那开x6的哥们为什么说他这是搏命的钱。
项老板叹了口气,看到他手上的伤,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弄的,还是给他细心的包上了。
天黑之后东坡醒了,一张嘴先打了个喷嚏,再一摸脑袋,热了,在水里泡太久又呛水,发烧了。
第七十一章单身狗也不好过啊
东坡裹在被子里,嘴里叼着温度计,时不时甩出一个喷嚏。
项正直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斜着眼睛瞅他,“我说你打喷嚏的时候注意点啊,别把温度计咬坏了,里面可是水银,别鬼没把你弄死你先把自己药死了。”
“我……阿嚏——”东坡晃了两下,想说话鼻子酸的不行,最后那句反驳还是咽了下去。
“昨儿到底怎么了啊……这手怎么伤了?”
东坡又打了个喷嚏。
项正直立马站起来了,“得了我不问了,您先歇着吧。”
说着他抽出东坡嘴里的体温计,马上蹦到三十九度了。
有人的体质好,从来不生病,可一旦病起来就是排山倒海压都压不住。
就比如东坡这样的。
“我给你弄点姜汤发发汗,要是还不降温咱就去医院吧。”
东坡脑袋一歪,又砸枕头里了,
过一会儿他迷迷瞪瞪的被项正直喊醒了,辛辣的姜汤灌到肚子里,他觉得热,又想起鬼魂漂浮在水里的眼珠子和他喝了不知道多少的水,胃一翻腾脑子一热,再次昏迷。
等下次再醒,就是下半夜了。
项正直支楞着脑袋坐在边上,看他动弹一个激灵就弹起来了,伸手就要去摁人,但看到东坡是睁着眼睛的,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跌了回去。
“你怎么不睡呢?”东坡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和锯木头差不多了,他能感觉到喉咙肿了,每次说话里面的肉都能碰到,还有那浓浓的鼻音,他真是重病了。
“我睡什么啊……您一个劲儿的大喊大叫。”项正直无奈的说,“一边喊还手舞足蹈的,好几次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怕你再给自己摔死了,我也不敢睡啊,就在边上守着了。”
“啊……对不起啊,我做噩梦了么……想不起来了……”东坡摸摸脑门,热度已经退下去了,“我喊什么了?”
“喊什么……什么勋?”
东坡愣住。
“然后主不是……我不让你碰他,小心这一类的……”项正直说完好奇的看他,“你做梦和人打架呢?”
他这一说东坡才想起来。
梦里他和周勋又打了一场。
不过周勋不再是周勋,他化身红衣厉鬼,搂着叶遇白的脖子看着他。
叶遇白的身影和那天在路上无竟间遇到的人重叠到一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