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会儿,发现正常人根本无法完场下巴紧贴地面,膝盖放到胸口下方,还保持着平稳的跪姿。
警方初步判断是他杀,首先动作奇怪,其次,尸体的gāng_mén被硬物堵塞且用线缝住了。
不是什么特别的线,就是家用缝衣棉线。
干这事儿的人手法并不利落,尸体的肝门乃至里面的肠道都被缝上了,相当的粗糙。
而塞住gāng_mén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一颗苹果。
苹果已经烂掉了,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把岳警官往里拽了拽。
按理说命案是要进行严格保密的,岳警官虽然也是警察,但他们不是一个局的,对他也得执行保密政策。
可这案子实在是奇怪,这警察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不过这些话不方便让东坡他们听到。
所以他就把人拽走了。
俩人到了里面,那警察给了岳警官一支烟。
岳警官看了看他,“办案呢。”
“特殊情况,”警察说,“现在满鼻子都是臭味儿,快吐了,抽口烟缓解缓解。”
“你这样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岳警官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拒绝,他把烟接了过去,“怎么回事儿继续说吧。”
东坡和叶遇白被礼貌的请在警戒心之内,俩人活动范围悠闲,基本就是动不了,因为没做一个动作,边上的警察都会往这边看。
叶遇白扫了眼自打岳警官走后就突然安静的东坡,有时候他觉着他身边跟着个孙大圣,有事儿没事儿就显个神通,这会儿估计又灵魂出窍去偷窥人隐私了,要不怎么能这么消停。
“岳哥,不是我怂,你看我也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了,虽然阅历没你丰富,尸体咱不敢说什么样儿的都见识了,但也差不多了,可我真没见过今儿这样的。”
“什么样儿?你说清楚。”岳警官没去现场,这是违反规定的,身为警察他对案件本来就特别敏感好奇,看不到就挺着急了,又听他这么说,岳警官催了句,“别卖关子,要说就快点,吊谁胃口呢。”
“你听我说啊,咱先不研究他是怎么跪成那样的,就说他的情况……”那警察狠狠抽了两口烟,他皱着眉头说,“他肚子里……有活物。”
“啊?”岳警官抽了口气,“活物?”
在那个封闭的地下室里?
在一个尸体的……肚子里?
“刚才小刘一把将他翻过来,烂了的肚皮里面,耗子,蛇,大蛤蟆,我去简直了……”他一边说一边咧嘴,就连没看到情况的岳警官都直恶心,“他肚子都烂透了,和地黏在一起,那场面真是……”
“那些东西怎么会跑到他肚子里去?”
“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啊,那地下室一直封着,我们也看了,周围连个浩子洞都没有……就当咱勘查的不全面没看到耗子洞,现在别的同事还在仔细找呢,咱就说这些东西……耗子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哪都能看到,但蛇呢,蛤蟆呢?”
城市里老鼠还算是常见的,但蛇和蛤蟆真的是很难看到,除非在某些野味餐桌上。
“他肚子虽然烂了,但经过法医初步勘查,”警察指了指自己胃的位置,“那人临死前活吃了不少耗子什么的……”
岳警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就他肚子里那几样,他活吃了不少,他吃的还都是大家伙,那些玩意儿上嘴咬的时候还没死透,一疼了就在他嘴里直折腾,他嘴里的肉都被咬没了,还有牙,生生硌掉的,一颗没少全在他肚子里面。”
“这……什么人能赶出这事儿来……就算是被关在里面的,真饿了只能用这些东西充饥也得先给弄死了啊。”岳警官说。
“这都不算啥,更诡异的是……”那警察一顿,声音又小了几分,“他应该是吃完之后跪下的,他嘴不是张着的么,就有不少蛤蟆什么的从他嘴跑进了他肚子,那些玩意儿还在他肚子里打架,蛇吃蛤蟆,耗子咬蛇,乱七八糟的连生物链都错乱了,岳哥真的你是没看到,他肚子里那些恶心巴拉的东西还特么下崽了,蛇蛋,耗子崽子,我真是……”
他说的眼泪都出来了,不是因场面震撼,而是生生被恶心的。
“现场有没有捆绑的痕迹?”岳警官努力让自己从这恶心的画面里保持理智。
“没有,”警察一摇头,“不仅没有,连挣扎的迹象都没看到,岳哥这案子吧,怎么看怎么都是他杀,但是,我怎么觉着又不像呢。”
“为什么不像?因为没有捆绑挣扎的痕迹,法医结果还没出来你就能断案了?万一下药了,万一是别的原因,身为警察你不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这人认识岳警官,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严谨,也较真儿,“岳哥你别急,这话就咱俩说说,我一说你一听,咱别往心里去。”
岳警官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个地下室就一个入口,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楼梯上只有一串向下的脚印,周围再没有任何痕迹,脚印或是其他通行的迹象。对了那个脚印确定是死者的无疑。死者明显是在地下室死的,就算死者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凶手是如何做到把人杀了又全身而退的?还有铁门已经锈死了,我们也勘查了其他地下室的门,锁头的情况都一样,根本没人打开过。他们怎么下去的本身就是个疑点,还有就是……”
这属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