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悦坐在床上,心中满是愤懑和不甘,她原本以为,林远会气冲冲地和她争辩,她自信可以把林远驳斥得哑口无言,她认为林远在哑口无言之后,会怒火万丈,让人秘密处决自己,那样她就成功了。
宁欣悦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她把林远说得恼羞成怒的一刻,她甚至几次梦到了这个场景,她都笑醒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林远竟然丝毫不想与她争论,只是让人把她关押起来。
林远让人把宁欣悦关押起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吩咐人,不要折磨和羞辱她,这让她极为失望,宁欣悦本来指望着在被审问的时候,与行刑人员对峙,说得行刑人员大雷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宁欣悦站起身来,走到水龙头跟前,拧开,白亮的水哗哗流了出来,凉的,在这座监狱,很少供应热水,既然是间谍,对水的凉热一般不在意。
宁欣悦用手捧起一汪水,扑在脸上,清凉的感觉让她更加清醒,她洗了几把脸,拿起一边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机会,和林远最后一搏。
宁欣悦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转过天来,吃过早饭,过了两三个小时,宁欣悦走到牢门跟前,重重拍打牢门,一边拍打一边大声喊叫:“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
宁欣悦拍了几下,一个女看守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黑衣,腰间别着手枪,注意,女看守携带的武器是手枪,一般监狱,看守携带的都是橡胶棍,危险一些的监狱,看守携带的是电棍,而在这里,看守携带的都是手枪,这是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职业间谍,十分危险,看守在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将被关押的人击毙。
宁欣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停下了拍打,很快脚步声在门前停下,门上的观察窗一开,一个清脆阴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二零号,你有什么事情?”
宁欣悦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没有放风时间吗?”
“放风时间是两天一次,你还没有到时间呢,昨天你刚刚进来。”
“我想见你的上级,可以吗?”
“见我的上级?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想交代一些事情,可以吗?”宁欣悦的语气绵软下来,用一种几乎哀求的语调说着,这种语气语调,女看守以前见过,那些被关押到精神崩溃的间谍,最后都会出现这种语气语调。
女看守于是说道:“好,我这就通知我的上级。”
女看守说完关上观察窗,转身走了,宁欣悦听着女看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樱井若美有过吩咐,和宁欣悦有关系的事情,一律要向她报告,虽然林远做出了那样的指示,可是樱井若美还是没有放弃审问宁欣悦的念头。
女看守向她的上级报告了“宁欣悦要交代事情”,这个消息层层上报,最后报告到了樱井若美那里,樱井若美听到报告,非常高兴,立刻来到情报总局特别监狱,见宁欣悦。
此时的宁欣悦,态度十分绵软,好像一团被捏揉得不成样子的面,樱井若美直接问道:“你说你要交代一些事情,你想交代什么?”
“在交代事情之前,我可不可以先问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问吧。”
宁欣悦犹豫了一阵,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想问问,我会被判处什么罪?受到怎样的惩罚?”
樱井若美沉声说道:“你犯有叛国罪、间谍罪、刺杀高级将领罪,最后一条情节最重,三罪并罚,死刑无疑。”
宁欣悦露出一脸惊慌,哀求道:“不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不要判我死刑,不要杀我。”
樱井若美的眉头皱了皱,怀疑道:“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死刑?”
“唉,我本来是不怕的,可是我我想起了我的亲人,我不能死。”
“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吗?哪里还有亲人?”
宁欣悦急忙说道:“我的确还有亲人,我的父母虽然死了,可是我的外祖父还在,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照顾他了,他会很孤单的。”
樱井若美的脑海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他挥手叫过一边的部下,小声问道:“宁欣悦还有一个外祖父,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报告队长,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她还有一个外祖父,在湖南,不过她的母亲远嫁到了山东,关系应该比较疏远,所以我们没有报告这件事情。”
“原来是这样。”樱井若美轻轻点了点头,打量了宁欣悦一阵,只见宁欣悦的眼睛里,竟然涌出了几滴泪水,樱井若道:“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外祖父了,说吧,你要交代什么事情?”
“我想交代我的同伙,也就是我们组织的人,我第一个要交代的,是一个叫徐明安的少校军官,他是我们古巴战役战略战术研究小组的组长,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他基本上可以算是我的导师,我的很多想法,都是他教授给我的。”
“徐明安?”樱井若美嘀咕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一遍,挥手叫过部下,吩咐道:“去调查一下这个叫徐明安的少校,看看他是什么人?”
部下转身走了,樱井若美没有继续问,而是等待着部下的答复,她要确定宁欣悦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如果宁欣悦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一通,樱井若美可就上了她的当了。(林远现在的敌人,只剩下了美国,打下美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