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会这麽说,奇怪地问:「好看?哪里好看了?」
「我觉得他很好看呀。」
「男人要什麽好看,
又不是女人。哼!」麦芽糖不屑地道:「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好
看。浑身上下不是白就是黑,像个木头人一样,我见过的美人可比他漂亮多啦。」
「你不是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吗?」
「那是两码事,懂吗?」麦芽糖小大人般道。
赵小楼不懂,却乖乖应了声:「哦。」
「好了,不看了,没意思,咱们出去玩。」麦芽糖不由分说,拉著他跑出去。
等开宴的时候赵小楼坐回父亲身边,再向那个座位望去,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赵小楼几乎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多年前那个寿宴上的「天下第一高手」,
因而失声惊叫起来。
事後赵小楼也曾奇怪,为何那麽遥远的童年事情,他竟能一直记到现在?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因为那人多少年来如一日,容颜竟然没有丝毫改变的缘故吧。
那白衣人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停留,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转身沿著花丛中的小径走
了。灰衣少年捧著斗笠,望著赵小楼奇道:「你认识我们宗主?」
赵小楼愣愣道:「什麽宗主?」
「你不是说见过我们宗主吗?」
「啊……那个、那个……我、我可能认错人了……」赵小楼呐呐地说。他现在处境不明,不敢再多言失策。
灰衣少年挑了挑眉,道:「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三绝山顶上夜晚可冷得很,风也很大,你再坐在这里,小心被风吹走了。」
赵小楼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崖边,吓得跳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被那白衣人挟带了多久才攀上崖顶,那下面一定深不见底,他看也不敢看。
灰衣少年道:「快快和我走。我还要给宗主准备晚膳呢。」
赵小楼没办法,只得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
小径不长,转过两个弯便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两旁有密密的参天古树,中央是一园圃,一座精美朴素的宅院出现在眼前。赵小楼走进花圃,见里面养了几只活泼可爱的小兔
子,它们也不怕人,趴在草地上悠悠地吃草。
「你先在这里等著,
我去服侍宗主,
待会儿就回来。」灰衣少年将赵小楼领进一个房
间,匆匆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
赵小楼惶遽不安地在屋子里待著。
外面天色已黑,也许是在山颠之顶的缘故,明明是春末初夏时节,这里却冷的厉害。他
衣衫单薄,又不会武功,只得坐在床边,抱著自己瑟瑟发抖。
他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不过是出门踏青,竟然能遇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好像做梦一
样。摸了摸腰间,好在青翠玉笛还在,他今天受了这番变故和惊吓,此时又饿又冷,浑身无力,不知不觉蜷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
赵小楼是被那灰衣少年叫醒的。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饭菜。你爱吃什麽?我们这里只有素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这个雨山菇是我在後山采来的,我们後山啊……」
那少年好像很爱说话,竟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赵小楼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老
实乖顺地吃东西。他虽然饿极,却仍然很有规矩,细嚼慢咽,教养良好。
那少年见他举止文雅,模样俊俏,越发喜欢,道:「我叫夏草。你叫什麽名字?」
赵小楼终於可以说话了,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我姓赵,名小楼,柳州人士。」
「赵小楼?这个名字真有意思。呵呵,太好了,以前只有我和宗主两个人在崖上,无聊得紧,你来了可以和我作伴,我会好好照顾你。」夏草很是高兴。
赵小楼吃了一惊:「我、我还要回家的,
不用你照顾……」
「回家?你回不了家啊。宗主说了你要住在这里的。」
「不、不会的!」赵小楼急了,连忙放下碗筷道:「我怎麽会住在这里?我家在柳州,我要回家去。」
夏草听他这麽说,奇怪地道:「那你为什麽和我们宗主上崖来啊?」
「我没有要上来。是他把我带上来的……」赵小楼委屈得快哭了,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带我来,我不认识他。夏草哥哥,你、你能不能送我下山啊?我、我要回家……」
夏草听了,连忙细细问了他事情经过,
终於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本来也奇怪宗主这次怎麽带了个少年回来,此时仔细想想,忽然恍然道:「我明白
了!我们宗主大概是把你当成兔子了。」
「兔子?」
「嗯,」夏草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时候看见花圃里那几只兔子了吗?我们宗主的脾气有些怪,每次下山时都必定要带只小兔回来。我看你这乖乖嫩嫩的样子,说不定我们宗主觉得你和兔子像,一时心动就把你带回来了。」
赵小楼大吃一惊,道:「我是人,不是兔子,他怎麽可能把我当兔子带回来?」他越想越不安,
哀求道:「夏草哥哥,你能帮我向你们宗主说说麽?让他放我回去……」
见他急得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样子,夏草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别哭,赵公子,我
们宗主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