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和我说他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他轻声说,“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他还记得自己仰起头去看霍格沃茨的天花板,阴沉沉的石质天花板,它们是古老的,阴沉的,令人绝望的。
它们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而他还记得自己的手掌里有一个吻。
那个吻是软的,是温暖的,是她的。
她是很好的。
像那个吻一样的软,一样的温暖。
她的吻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手心里,然而她的人却不在那里,不在他身边。
他的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快崩塌了。
她不在那里。
她本该在他怀里的,但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了,哪里都找不到了。
“你是要活活地把我的心给挖掉呢,”他轻轻笑起来,“小姐,你是我的心,而一个人没有心的话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没有说话。
“我总是在想,”他搂着她,“如果我可以代替你去死该多好呀?你总喜欢他,你喜欢他喜欢到谁都不要,你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有时候都想如果我能够代替那小子去死该多好了。我有那么多魂器,失去一个两个不算什么的……对了,我其实本来有七个魂器的,现在他们毁了我一个所以我还有六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代替你死掉六次的呢……”
不,其实七次也不是不可以……
他轻声说,“你是我的小指头,你爱哭,你柔弱,你需要被保护……”
“我没怎么和你哭过,”她说,“我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对,但你需要我,”他搂着她,“我觉得你需要被保护。我知道或许有人觉得你不需要,我知道你自己都觉得你不需要。人有时候要做点多余的事情,然而不做那点多余的事情到底让人觉得不安。当然,我知道我想保护这个念头在别人听起来大概就好像纳吉尼喜欢喝牛奶一样令人惊异,不管别人觉得那看起来多可笑多不正常,然而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听着,突然把头靠在他胸口上了,“为什么要爱我?爱一个人很痛苦的,爱一个人会让人变成傻子的。”
“我有什么办法呢?”他搂紧她,“那么多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喜欢过我,那么多女人说为了我能够做一切事情,你最不听话最折磨人,可是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这种肉麻的话还是到此结束吧,”她笑起来,“你和我都不信的。”
他叹了一口气,“那我这样说吧,我是个蠢货,我在做蠢事。”
“人永远要做蠢事情,”她说,“你喜欢别人多好呀,贝拉特里斯那样喜欢你,如果她给你生个孩子,那孩子一定会很听话很爱你的。”
“是呀,我要是喜欢她该多好啊,”他环抱着她,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了,“我是个傻子,是个蠢货,是个没事找事做的混蛋。”
“是不是呢?”她搂紧他,“做个一直聪明的人多累呀,何况我们也不是一直是蠢货。”
“陪我坐一会吧,”他恳求她,“我刚刚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所以陪我多坐一会,别一回来就去找那小子了,好不好?”
“你得让我把袍子脱掉,”她认真地说,“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一路跑着回来的,连袍子都没有脱呢。”
他笑着松开她,看着她把那件黑袍子脱了以后搭在一边的沙发上,接着又钻回他的怀里靠着,他搂着她,“我好不好?”
“很好。”
“我和他谁好?”
“一样好。”
他搂着她忍不住亲她一口,“要是我和他一个年纪,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呢?”
她笑起来,“你想要我哄你?”
“哄我吧,”他低声说,“说点好听的给我吧。”
“如果你和他一个年纪,那我就选你吧。”
她笑嘻嘻的,但是他永远不会和雷古勒斯一个年纪。
“不够,”他搂着她,“多说几句。”
“怪肉麻的,”但她到底说了,“如果你和他一个年纪,那我喜欢你,就喜欢你,成吗?”
“小骗子。”他那手指刮她鼻子。
“大骗子。”
“我从哪里弄来的这样一个小骗子的?”他捧着她的脸笑。
“我是大骗子养出来的小骗子。”她说着,而他却松了手,“去吧,”他没好气的说,“去找他吧。”
“不要我陪你了?”
“你人在这里,但你的心早到他那里去了。”他推她一把,“去吧,去吧。”
“晚饭一起吃,”她说,“我晚饭想吃香煎三文鱼……”
“还有樱桃派,”他说,“我要他们准备的就是这些,当然,我要吃红酒炖牛肉。”
“牛肉很好,”她说,“那晚饭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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