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临近午夜。
诊所里静悄悄的。
门口贴着禁烟的标志,可是心烦的男人却压根无视,吸着烟,眉头皱成一个结。
“她是被你吓坏了,你的世界和做事方式她不懂,所以才造成今天的误会。”
佟见川颇为郁闷,“用脚趾想一想,我佟见川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
“所以说你们平时的交流很缺乏。”邵显希道,“她吓得脸一直都是白的,你可真够可以的。”
佟见川拧眉,“行了,我先带她回去。”
邵显希拦住他,“你这样进去又要吓跑她。”
“那就让她住在你的诊所里?”佟见川斜他。
“明天再来吧,她走了一晚上,累得睡着了。”邵显希看了眼房门,“让我再跟她谈谈,先让她相信你,不再排斥面对你再说。”
佟见川有些气闷——自己的女人要放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要靠别人的调节才能让她肯见自己。
简直可笑。
小床很柔软,袖袖躺在那儿,睡梦里是一片黑色的。
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她觉得那双手很温暖,情不自禁的向他靠过去。
小东西蹭着自己的手心,就像只乖巧的猫儿。
那一瞬,心里的怒火顿时散了大半。
佟见川理了理她的发丝,这个傻瓜,怎么会以为自己要把她送人,还吓得逃难去了。
按按她的鼻尖,他似叹非叹的坐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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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醒来,袖袖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阳光,门就被敲响了。
回头,邵显希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进来,朝她露出笑脸,“早安。”
袖袖用手语回以问候。
将早餐放到桌上,邵显希坐下来,叫她,“过来吃吧——昨晚睡得还好?”
袖袖坐下来,对他说谢谢。
他只是道,“如果有一天我治好了你的后遗症,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你的谢谢。”
开口说话这件事对普通人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可是对一个心理有障碍的人却难如登天,袖袖一阵无望,她的病已经太久了,没有人可以治好她……
看出她的沮丧,他道,“不要气馁,只要你有康复的意愿,就一定可以好起来——以后觉得不开心,就可以来找我,我虽然是医生,但是我却有强迫症,不能看到病人康复着走出去,我就会寝食难安的——所以你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点小毛病,医生也如此。”
她看着他,他倒是个和气的人,袖袖无声的笑笑。
吃过早饭,邵显希送她下楼,“见川亲口跟我说,昨天的事是误会,他绝对没有你认为的那种想法。”
袖袖望着他,他满脸肃正,“其实不该由我来保证,你应该相信他。”
说着,朝着门口的车子扬了扬下颌。
袖袖转头,就见个高大的身影从银色法拉利里走出来。看到他的一刻,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走过来,佟见川看了眼邵显希,朋友之间不需要明说,谢意后者已感受到了。
佟见川并没有睡好,眼底带着一抹青色,他的手带着凉意,伸手拉住袖袖,牵着她朝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