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的纸张四下飘飞!
如萍未说完的话被生生地堵了回去,她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陆振华走到自己面前。
不是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如萍,你觉得你的谎话编得很好是不是?你觉得我老了,就能随随便便被你糊弄了是不是?”
如萍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人,她缩了缩脖颈,
“爸......你在说什么?我......我没有骗你啊!”
陆振华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冷冷笑道,“调虎离山?如萍,在我面前耍手段,你还嫩得很!”
如萍眸光乱颤,满面通红,却依然咬着牙否认,“爸,我.......我没有!”
陆振华的双眸迸射出熊熊怒火,他拽住如萍的胳膊反手一推,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转身去找鞭子。
青筋暴出的大手刚触到鞭子,就被另一双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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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华!你不能再用鞭子了!”急促担忧的声音。
陆振华转身,皱起浓眉,“文佩?”
来人穿着朴素,眉眼温柔,确是傅文佩。
“振华!回来之前你答应我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你忘了吗?鞭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依萍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文佩言语诚恳,按住鞭子的手毫不放松,
“这件事如萍是有错,但念在她是救母心切,而且紧要关头还知道维护陆家财产的份上,就不要怪她了!
你曾经因为一顿鞭子差点失去依萍,难道还要让历史重演一遍吗?”
陆振华神情略有松动,片刻之后慢慢松开了手。
他面目沉沉地转向如萍,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下一次你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如萍关注的重点完全不是自己的错,而是如何救妈妈!
只有爸才能救妈妈,这是唯一的方法,所以,她一定要豁出去再试试!想到这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爸,我不需要人救,可是妈需要啊!”
“我求你,爸我求你,救她出来好不好?她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如萍!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陆振华双眼通红,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文佩吓得拉住陆振华的手,“振华,冷静一点,有话好好和如萍说!”
她转而又回头劝着如萍,“如萍,不要惹你爸生气了,你一向是最通情达理的......”
如萍毫不领情,冲着她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劝解!”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话既已出口,压抑许久的情绪便不得不爆发!
她转头瞪着文佩,“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最开心的不应该是你们母女吗?那你还装模作样的来劝什么!”
“为什么你们母女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我总要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下!”
“啪!”响亮的声音。
是陆振华挣开文佩的手,回身给了如萍一耳光 。
如萍一个趔趄,旋身撞到了墙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有腥咸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她将头抵在墙上,捂住滚烫生疼的脸颊,任凭眼泪在眼眶里聚集。
耳朵里传来一阵粗重的呼气声,
随后是陆振华愤怒到咆哮的声音,
“你这个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区别,怎么配做我陆振华的女儿?!”
“我大部分的钱,都被那个贱人拿给魏光雄贩卖鸦片了!所以,你那个伟大的妈,注定要被牵连,要在牢狱里度过终身!这是她咎由自取,谁都救不了她!”
......
之后陆振华还说了些什么,如萍都没有再听进去,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
“你怎么配做我陆振华的女儿”!
“她要在牢狱里度过终身!这是她咎由自取,谁都救不了她!”
眼泪,终于决堤,顺着墙面一样冰冷的脸颊蜿蜒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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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下雨了。
如萍缓缓走到窗边,抬手关上窗子,临窗而立,看雨丝绵绵地落在梧桐叶上,听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窗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