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皇叔,父皇,师父还有红叶,再见!”心中默念了句,随着车辇转过弯道,落凤城高大的城门楼给路边郁郁葱葱的林地挡去,水寒撂了车帘重新坐回去。与刚才的忧郁不同,清秀的小脸上挂了盈盈的笑意。
“那个穿红衣的人是谁?”轩辕天晨问。红叶,静皇叔,自家父皇他都认识,那个穿银红纱衣的男人他没见过。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样貌,单听那曲子看那身形动作此人必是才色俱佳。
“师父。”
“先生。”
一同传来的水寒和轩辕天鸿的声音。
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看轩辕天鸿,再看看水寒,师父?先生?
“云侯。”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
“云侯?云侯会武功?九弟的功夫难道是跟云侯学的?”虽未见过云锦天,自己父皇专宠云侯这件事他却也常常听人说起。却不想这云侯竟也是会武功之人,轩辕天晨自是难掩满脸的震惊。
“啊,师父教过一点。不过主要是跟他学琴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罢水寒目光闪了闪。
轩辕天鸿知道他不欲多说,就从车内的暗格中抽了一张卷起来的锦帛在车厢内铺开。然后转头看向坐了车辇外侧从头至尾一句话未说的曹初,“曹师爷,皇叔说你世居沁州,那里的地形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
“王爷既然问起,曹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轩辕天鸿话说的恭恭敬敬,曹初忙直了身体,跪坐在轩辕天鸿的面前,然后低头看铺在车厢内沁刑二州的地图。
知道这二人要商议正事,水寒和轩辕天晨就都闭了嘴,靠在车辇的挡板上。
庙堂卷 第三十二章 云侯离宫
夜深人静,飞岚帝国皇宫的御书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御案后飞岚皇帝轩辕亦合了手中最后一本奏折,长长地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离了龙椅。
看轩辕亦合了手里的奏折,立在他身侧的丁宁忙指挥了小太监整理御案。锁好玉玺,把堆在桌上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送走,自己则跟了轩辕亦出了御书房,回盘龙殿。
天阶月色凉如水,形容的虽是秋季的夜色,拿在今夜却也一样适用。抬头望望夜空中那一道月影,轩辕亦的脚步停了下来。孤枕难眠,一想到盘龙殿龙床上那明黄帐子里今夜没了那清秀的少年,轩辕亦便簇了剑眉。
停顿了片刻,略低了头似是在思考要去哪里,再迈步,方向便发生了变化。绕过盘龙殿,轩辕亦带了丁宁径自往后宫去了。并未走大路,捡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穿过几道小门,眼前一片开阔,竟是到了御花园。
朦胧月色下园内的景致如给轻纱蒙了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加之初春时节,树木虽已发芽却还未展叶,地上隔年的枯草也才给花匠们清理出来,到处还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竟给人一种萧杀的感觉。
信步游缰,离了小径,踩了翻起来的土块轩辕亦往御花园内更深的地方走去。轩辕亦是习武之人,脚下的土块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却苦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的丁宁。昏暗的光线下,踩了高低不平的地面,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勉强才跟得上走在前面的轩辕亦。
穿过着一片尚未播种的花圃,再向前,空气中多了些许水汽。绕过一丛灌木,一片湖泊映入眼帘。湖中间,八根粗大的石柱上撑起了一间小小的亭子。亭子高挑的屋檐上挂了盏大红的琉璃宫灯,灯下亭内的桌上置了一把古琴。琴凳上一身水色长袍罩水色纱衣的男子披散了头发低头抚琴。随着手指的起落,婉转低沉的琴声借了粼粼的水波传播开去。
轩辕亦立在湖畔听了一会琴,脸上忽然勾了一抹笑意,运了轻功踩了水波掠过半个湖面,轻轻地落在了亭子内。
“皇……”见轩辕亦纵身跃起,丁宁顿感不妙。果然,轩辕亦竟又抛了他独自一人上了那湖心亭,丁宁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亭内,轩辕亦斜倚了一根柱子,抱了双臂微低了头,静静的听那铮铮的琴声。
一曲终了,云锦天便停了手,却未说话。亭中两人似都对刚才的琴声所感,沉寂弥漫在湖面上这小小的亭台里。
“想不到一向政务繁忙的飞岚皇帝竟有这份月下游湖的闲心。”琴凳上,云锦天忽然抿了双唇轻笑出声,言语间尽是调侃之意。看就知道眼前这人必是想自己那个宝贝徒弟了,七年的时间,他倒也看出轩辕亦对水寒用情极深,一朝分离,想念自是难以避免。
见轩辕亦依旧低垂了凤目,靠在柱子上不说话,云锦天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寒儿便是在这亭内。那里,他便是坐在那栏杆上听我弹琴。”言毕便看向亭内一侧的栏杆。
果然听到云锦天提起水寒,轩辕亦便顺着云锦天的视线看到了亭边的栏杆。然后离了靠着的柱子走到那排栏杆边,伸了手轻轻抚摸着红漆的栏杆,凤目中柔情一片。
“云宫主可听过痴缠?”半晌,轩辕亦忽然抬了头。
“情蛊痴缠?那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罢了。”
“若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呢?”察觉到云锦天眼底的一抹厌恶,轩辕亦嘴角难以察觉的扬了扬。
“真有?”云锦天先是一愣,紧接着俏脸一沉,双目中阴寒一片,正对了轩辕亦的眼睛,“轩辕亦,你若把这东西用在寒儿身上我必会把你挫骨扬灰。”
“呵呵,”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