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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那道白色的影子,一道七彩的霞光在半空中划过。
“噗——”一声轻响,一片血雾在漆黑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孤星中直奔屋脊上轩辕亦的一名杀手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一滞,吭也不吭,人便向下坠去。
身形未有任何的停顿,踩了那已经开始下坠人的身体,借了力那悬在半空的白色影子带了那道七彩的霞光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向半空,两个凌厉的凌空飞踹将另外两名还悬在半空中未落到屋脊上的孤星杀手踹回到地面上。
身形未停,踩着屋檐上的青瓦再向上跃,与才跃上屋脊,还未站稳的孤星杀手擦身而过。
“啊……”一声惊呼才一出口,颈间一凉,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杀手身形一滞,便翻身栽倒,身体沿着屋脊上的缓坡滚下去,嘭——的一声钝响摔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便挺直了身子不再动。
借着一侧火把的亮光,无论是玉无极身后孤星的杀手,还是南飞羽身后的江湖人,全都看清这从屋脊上坠下来的人面色黑青,除了脖颈间身上并无任何伤口,一股黑红的血液正从动脉上那条寸许长的伤口上汩汩的冒出来。
嘶嘶的抽泣声自四周响起,在场之人要么是被训练出来的杀手,要么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剑侠,每个人都极为自负,可是就是这般自负的他们竟无人看清那少年的动作,这当是多么迅捷的身法。
“敢将主意打到本王父皇身上的人,便是此下场。”伴着一声凌厉的断喝,已经飞跃上屋脊的白衣少年横了手中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挡在轩辕亦的身前。
为挡在轩辕亦身前少年的身手震撼,玉无极身后那些孤星的杀手们心中忽然生了些许的怯意。
“爹,皇上刚才说深寒和咱们玉门派去铸剑山庄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咱们……咱们怎么办?”为自己身后的相府护卫和孤星的杀手们的胆怯感染,玉正明伸手便抓住了玉无极的胳膊,“爹,咱们,咱们跑吧……要不然咱们投降,皇上顾念到姐姐和天阳的面子兴许还能饶过咱们……”
跑?往哪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哪个君主会让意图谋反自己江山之人活在这世上?又何况,现在还远远未到认输逃跑或者投降的份上,面色一凛玉无极抬腿便踹到了玉正明的小腿上,“没出息的东西,只会给老夫丢人。”
踹完玉正明,将手中本已垂下来的宝剑重新指了屋脊上的轩辕亦,“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杀了他,你们便可封王封侯;若杀不了他,你们便是叛国的佞臣贼子。杀!”
“杀!”一声呐喊从玉无极身后传来,本已心生恐惧的那些杀手们在意识到自己除了拼命之外在没有任何退路之后反而生了无限的勇气,各自抽了随身的短刀和匕首直奔屋脊上轩辕亦和水寒而去。
“护驾——”接着杀声的尾音,喊声骤起一名一身黑色劲装,头扎黑金的青年落在轩辕亦和水寒所立的屋檐上。
伴着他这一声护驾,隐在暗处的数百名和他同样一身黑色劲装,头扎黑巾的人迎着冲过来的那些杀手而去。
呵斥声,喊叫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混在一处,惠州刺史府的府衙内又是一片刀光剑影。
该是我护着你的才对,见那少年未有任何犹豫转眼便挡在自己身前,轩辕亦的眼眸暗了暗,嘴角微微扬起俊脸上忽然现了抹温柔的笑意。轻轻迈了步子,上前两步来到水寒身边单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寒儿可曾见过哪个做爹的被自家儿子护在身后的?”
“可是,父皇他们现在的目标可是你……”将头转向身旁的轩辕亦,水寒不赞成的皱了眉毛。
“寒儿难道忘了,父皇说过要护寒儿一辈子的?”未被脚下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厮杀所干扰,轩辕亦将头探到了水寒的耳边。
呃,……察觉到一股热气吹到自己的耳垂上,那张本是白皙的小脸上立刻飞上了一片红晕,水寒的身子僵了一僵。
呵呵,见身边少年的反应果如自己所料,轩辕亦的视线虽然重新转到了战场上,凤目却眯了起来。
讪讪地低了头,犹豫了一下,白皙修长的小手便悄悄探到身旁男子的手掌内,指尖穿过轩辕亦手指的指缝,十指相扣之后,白净的小脸上现了抹羞涩的笑容。
这是……视线落到屋脊上两人扣在一起的双手上,南飞羽的心头一跳,飞岚众人皆知的九皇子深受皇上恩宠,两人起居坐卧皆在一起,至今九皇子还住在盘龙殿……这两人之间该不会竟是这样的关系吧!
有些怔忪的看着那并肩而立的两人,南飞羽并未注意到一双阴郁的眼睛正盯了自己。
“小舅舅——”立在屋脊上关注着脚下战局的水寒显然注意到了那阴郁狠厉的眼神,顺着那道视线便看到了盘着双膝坐在地上,正看向自己的南飞羽。
水寒声音未落,便感觉到那原本和身旁男子扣在一处小手手指一松紧接着身旁便失了轩辕亦的影子。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袖子内藏了匕首的男子满脸惊讶的看着从自己胸口传出来的宝剑的剑尖,随后机械的转过身,看向不知何时立在身侧的轩辕亦,“段……”
“坑杀朝廷大臣最同谋反,别怪朕事先未说清楚。”冰冷的眼神扫了眼还立在南飞羽身后的几名江湖人后,轩辕亦抽出手中宝剑。一道血线被他手中青玄剑带起后抛洒在空中,如颗颗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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