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看风辰溪伤心欲绝的表情,心中也跟着难受的厉害。
谁都不曾想到,那个健康的一个长辈,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辰溪放肆的哭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看着自己妹妹:“妈为什么会出事,病情呢,是什么?”
“中毒……”风意凝六感全无,这一刻都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这句话。
“什么?”风辰溪神色骇然,难以置信的看向风意凝:“你说什么?为什么会中毒?妈只不过搬去你那里才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会中毒!”
他被愤怒冲昏理智,快速冲上去,就要和自己妹妹讨一个说法:“妈是去照顾你的!为什么说没有就没有了!风意凝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心虚什么?”
“够了。”冷薄彦能理解风辰溪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去管风意凝。她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别说是去注意关于母亲的一举一动。
“你说够了?呵呵!”凤辰溪双目发红,整个人像是怪兽一样,紧咬牙关:“你凭什么对我说够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你可以置身事外,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无辜?你是不是就可以……”
“我说够了!”冷薄彦见风辰溪态度里带着几分不依不挠,神色多了几分羞恼,不悦的看向风辰溪:“你以为现在只有你觉得悲痛吗?只有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吗?你这样算什么?把自己的悲痛强行加在别人的身上?你知道凝凝心里多难受吗!你这样还算是一家人吗!”
冷薄彦从不轻易发怒,现在会大发雷霆,也是因为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风辰溪僵在原地片刻,痛苦的抱头。
他也不想的,不想看到事情变成如今这样的。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又能怎么自处?
程欢看着风辰溪失控的样子,心疼的要命。
逝者已逝,生者要安息。
这话说起来随便,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安抚了这些人受伤的心灵。这样不公平,这样相当的不公平。
可程欢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也不免崩溃的自暴自弃:“又有什么,是公平的呢?”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要求风辰溪,要他忍耐着心内的痛苦。而她作为爱着他的人,这一刻只要上前,默默的陪着他就好。
程欢上前,轻轻的抱住了风辰溪。
她只是想要风辰溪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永远的陪伴在风辰溪的身边的。
风辰溪眼眶红肿的抬起头,看着程欢担心的样子,微微的顿了一下,心中更加后悔。
事到如今,他不知所措。
从未像是这样狼狈过,可事到如今还展现在了程欢的面前。刚才的他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怪物?风辰溪咬紧牙关,默不作声起来。
“你帮妈处理后事。”风意凝终于缓过神来,不对风辰溪再多做解释,拉着冷薄彦走了出去。
这会儿,警察已经到了别墅了吧。
好端端的中毒,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一带而过。
她要找到真凶,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路上,冷薄彦不时担心的看着风意凝。可风意凝像是全无灵魂的娃娃,只是目光飘忽的看着窗外。她好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她的样子,让冷薄彦更担心了。
从未看到过风意凝这样魂不守舍。冷薄彦这一刻骤然觉得,其实有些时候,失去记忆,反倒是对一个人的仁慈。
如果风意凝从未想起亲情,在这一刻是否又能快乐一些?
冷薄彦在心中微微叹气,踩满了油门。跑车就像是离线的箭,快速的冲了出去。
到了别墅外,风意凝果真看到有警察赶到,并且拉起了警戒线。
风意凝快速从车子走下去,步伐踉跄,却不阻止前行。可她打算进去,被人拦了下来。
冷薄彦顾不得停好车,快速追了上来。对警察表明了是这一家的主人,他们走了进去。
一切还和离开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让人难受的伤感。风意凝忍住心口的痛,直接对一个看着像是领导的人开口:“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被害者是你的母亲?”警察照例要问有关当时的情况。
风意凝忽然变得恼羞成怒:“我问你,你是否到现在还没有能找到真相?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却还像是一个废物一样?你问我被害者是我的母亲?这就是你的办事效率!”
警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彪悍的女人。
但是大多数受害者的家属,都会露出这样激动的情绪来。
现在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
警察皱起眉头,稍微停顿了片刻,语气里带着征询:“你母亲出事的时候,房间里是否就只有你们两个?”
风意凝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警察的意思。
她立刻冷笑一声,情绪濒临崩溃:“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态度对么?我母亲出事,你在这里盘问我。你现在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母亲出事,是我闹出来的,对吗?”
警察脸上的表情满是难堪:“夫人,我们不会毫无根据的说出这种猜测。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去你的按照规矩办事!”风意凝却没有时间按章办事。这是她妈妈死了啊!难道这一刻,还要求风意凝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和警官讨论一下,自己母亲出事的可能性吗!
这不是残忍吗?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