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短裤,要不要脱,你说呢?』司遥又问。
厉森感到呼吸窒了一下,猛地火气上来:「这种事你自己决定!」
『我没办法决定。手是你的,不是吗?』司遥再次笑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
这让厉森越发恼火,几乎想摔电话。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这家伙简直是……白痴!疯狗!神经病!
『好吧。』在厉森叫骂出来之前,司遥重新开口,『就先不脱。』
听到他的说法,不知道怎么搞的,厉森竟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泄了一口气。
奇怪,还以为一定会脱的……
『嗯,你的手比我暖很多,让我也感觉温暖多了。』司遥沉吟着,忽然又笑,『你很喜欢我的胸膛吗?』
「什么?」
『你一直在摸这里。』
「……」
我才没有在摸!差一点厉森就这么吼出来,虽说他其实倒希望真是自己在摸就好了……
说起来,他的确是很喜欢抚摸司遥的胸膛。和女人的胸部不同,男人的这里只有几根骨头,一层皮肤,以及一点肌肉,应该说并没有什么手感可言。
却也正因如此,在将手覆上去的时候,感觉到手掌与心脏的距离格外接近,仿佛只要收起五指,就可以将这个男人生命的脉动握到手中。
每每想到这些,厉森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就像现在……他的手指开始一根一根地扣起,越扣越紧。
蓦地听见语带叹息的一句:『不要这么用力。』
「啊!」厉森低声惊呼,手掌立即松开,细细的汗丝从掌心渗了出来。
「我没有太用力吧……」话出口了他才猛然醒觉,他这是在解释什么
可恶,又不知不觉就被误导了……
『你有……』司遥说,『不过算了,感谢你愿意转移阵地。』
「转移阵地?」厉森倍感莫名,心里明白其实早该适可而止,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定去踩剎车。
是单纯的好奇,还是隐隐的蠢动,他犹疑不定地问:「什么阵地?」若是说他的手----那所谓的他的手,已经不在对方的胸膛上活动,那么又转移还是……
『这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不是吗着,蓦然一顿,随即轻笑出声,『不要在腰上玩,很痒。』
「……」厉森抿着唇,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见鬼,为什么连他也会觉得有点痒?
『哦,谢谢。』
厉森听见司遥轻呼一口气这样说,也就是说,那只手已经没在玩弄他的腰了?那么接下来……
『嗯……终于还是到这里了。』司遥说:『你这样拨弄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底是要我脱,还是不要脱?』
「……」脱?
很快厉森就想到,此刻司遥身上唯一能脱的物件……喉咙不期然地紧了一紧,当司遥再度询问「你说呢?」的时候,他咬咬牙,粗声粗气地回道:「你想脱就脱!」
『这可不行。』司遥叹了口气,厉森仿佛能看见他在电话那端摇头微笑的样子。
『手是你的,你又忘了?』他问。
「……」厉森真的被问住了。
他忘了吗自己的手在哪里,在做什么,还有谁会比他更了解?
他所了解的还不止这些。
从先前开始,如果说一直都只是司遥自说自话,他从未参与,现在他还可以给这一切划上休止符。
直到当他恶狠狠地说出那句「那就给我脱!」之后,他就不能再抽身而退了。
他确实进入了那个角色。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手是真正地被借到司遥那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这是他以前从不曾想过的事。
说起来他也算是经验丰富,手段高超,不过像是「电话做爱」这样的事,他一直没兴趣尝试。
又不是找不到人做,何必通过电话而且想象起来,总觉得那情景会傻兮兮的。别说兴奋了,能不笑场就已经不错。
然而当它真的发生了,厉森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很困惑,很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应该责怪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就察觉对方的邪恶动机,但是,平心而论,现在的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坏。
『嗯,你已经这么做了。』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再度传来话音,一如既往的沉静从容,仿佛催眠一般从人耳边注入进来。
『那么接下来,我把我的右手借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
『如果你的沉默是觉得随我怎样做都没关系,那好。』那声音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已染上深邃的笑意,『厉森,我也喜欢你的胸膛,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软,尤其是这两个小东西……哦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我的抚摸?』
「……」
『真是可爱啊……可惜我不能把舌头也借你。』
「去死!」厉森再也忍不住骂道。把舌头借他这家伙的无耻程度到底有没有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