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药吧,吃了好好睡觉吧。”
池寒秋累得很,虽然还想说话,可身上疼意一阵一阵的,只能闭着眼睛养神。
段誉勤快地给池寒秋换着冷敷的毛巾,一边换一边说,“你先睡,等会我叫你起来喝水,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
段誉的声音很轻柔,池寒秋想告诉他不想起来喝水想要好好睡觉的,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池寒秋,段誉轻轻地拿下他鼻梁上的眼镜,端详着他英俊但略显苍白的脸,无限担忧。
突然想起金钱的话,若是喜欢一个人,当他不在的时候,会想他;当他生病的时候,会担心他;静静地看着他,就会想要陪着他。
自己,是不是如金钱口中所说的,喜欢池寒秋呢?
段誉将定在凌晨四点的闹钟取消,伏在沙发边上,陪着池寒秋。
段誉昨晚被折腾了一宿,怪累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段誉在梦里,能清晰地看到老师的脸,是高中的王老师,教英语的,是他的班主任。
“老师……”爸爸的事,段誉难以启齿。
“孩子,有什么事记得告诉老师,老师会帮你的。”王老师的声音很和蔼。
可是,突然,王老师变了,他的脸逐渐扭曲,眼睛变得邪恶,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段誉……你爸爸是强/奸/犯!”
“段誉的爸爸是坏蛋!”
“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梦里的段誉拼命地跑着,周围都是唾骂的声音,他想拼命甩开这一切,他跑着,跑着,躲进了屋子。
抱着头,蜷缩在墙角。
屋子很黑,很黑,只是在一堵墙的上方有一扇很小的窗子,唯有那里有一丝光芒。
绝望地身处黑暗之中,段誉低喃,“我爸爸是好人……”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恐惧让他浑身冰凉,全身发毛。
“不!别过来!”
梦里的段誉大声嘶喊着,推向那个人影,推向深不可测的恐惧。
池寒秋被胸口传来的剧痛激醒,醒来发现,伏倒在沙发边缘的段誉梦呓着,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嘴里直嚷嚷:“别过来!别过来!”
“段誉!”
“段誉!”
段誉被池寒秋摇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水,一摸额头,全是汗。
“你做噩梦?”
段誉想了想,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池寒秋有种直觉,段誉一定是梦到了过去的什么,或许,就是白溢口中所说的可怕的,但却被遗忘的过去。
“再想想。”池寒秋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和,生怕惊动了段誉。他记得,白溢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也是用这么轻柔的声音。
“想不起来了。”段誉皱眉,不自觉地用手揉着额头,觉得心烦意乱。
“那算了。”池寒秋知道,这时候不能勉强段誉。
“你要喝水吗?”段誉想起池寒秋还在发烧,“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说着,便走到厨房给池寒秋煮热水。
“我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池寒秋轻轻放下自己的身体,好让胸腔内部传来的痛楚不那么猛烈。
“不行!我小时候只要是感冒什么的,我爸就一直给我灌水,一个晚上喝个几回热水,第二天起来就好差不多了!”段誉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走到池寒秋跟前。
池寒秋只能拖着身子忍者疼痛,哭笑不得的把水给喝了。
“再喝一杯!”段誉下命令。
池寒秋被吓得一头冷汗,这喝下去,等会儿不就要上厕所
“过两小时我再叫你,继续喝。”段誉递上第二杯热水。
“段誉……”池寒秋满头黑线。
“病人无权申诉!”
结果,一晚上,池寒秋就在喝水与上厕所之间忍受着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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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池寒秋过得甚是惬意,早晨醒来,段誉给做好了早饭,晚上下班假意出去赚钱,实则跑去dark吃段誉做得可口点心,夜里同段誉一起回家。身上的伤再难受,也是无所谓的。段誉作为钱疯子,为他放弃了半夜4点起床上工,其中的心意他已完全明了。
很快,就到了周日。
“池寒秋,今天下午是足球赛,你能参加吗?”段誉把早点端出来给池寒秋。
池寒秋吃着清粥,段誉特制的小菜,说道:“可以吧。”
“我看你脸色还是很不好的样子,能行吗?”段誉不甚担忧,池寒秋的感冒好像挺严重,反复发烧,让他去医院看,却死活不肯。
“没问题。”
“要不你在家休息吧,我跟严辉去说。”
“不用!”一听到严辉这个名字,池寒秋就窝火,前两天,把段誉叫出去一个下午,说是与段誉一同去采购足球赛时要吃、喝、用的东西,无非是想与段誉独处。
稍稍快速走路,胸口还是会痛,背也会痛,可无论如何,池寒秋都不会让严辉有机会与段誉走得太近的。段誉这个傻瓜,对于严辉对他的心思,是完全没有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