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再光鲜亮丽,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内里的腐烂败坏。
早在二十几年前先帝病逝的时候,她就疯了。
……
出了宫门,宋怀渊没有回御书房,而是直接往折羽宫而去。
这几日他几乎夜夜宿在折羽宫,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折腾赢朔。
宋怀渊说不上来对赢朔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总是要将赢朔折腾得面上出现不同于平时的神情,才算满意。
今日他到折羽宫的时辰比平日里早些,赢朔正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看书,听到通传,睫羽轻颤了颤,放下书俯身行礼。
宋怀渊虽然喜欢折腾赢朔,这些天却也没短了他吃穿用度,各种名贵的药材更是不要钱地往折羽宫里送,所以赢朔的伤口好得极快,只是气色却始终不见好转。
宋怀渊抬起他的下颚看了看,不怎么满意地皱起了眉。
赢朔垂了眸没有说话。
宋怀渊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得李诚安在殿外禀道:“陛下,云妃娘娘派了人传话说,她身子有些不适,想请陛下过去一趟。”
“不去。”宋怀渊锁了眉,道:“传郭太医去看看,无事不要再来禀报了。”
“是。”李诚安懦懦道。
赢朔抬眼看他:“云妃娘娘还怀着龙嗣,陛下真的不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宋怀渊冷笑,伸手扯开了赢朔的衣襟。
……
之后的好些日子宋怀渊都是在御书房和折羽宫度过的,直到有宫侍心惊胆战地来报……
云妃小产了。
第5章(五)
云妃是在三更天的时候小产的,宋怀渊接到消息的时候神色莫测,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摆驾去了云绮宫。
此时云绮宫中灯火通明,早已经乱成一团,云妃面色苍白的卧在榻上哀哀哭泣,见到宋怀渊时一双含泪的眸子微微一亮,正要起身,身子却猛地晃了晃,虚弱地倒了下去。
“不必起身了。”宋怀渊上前一步,扶着云妃半坐起来,便被云妃拉住了衣袖。
“陛下,臣妾无能,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云妃声音哽咽,晶莹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滚落,显得好不可怜。
有宫侍上前低声禀报道:“陛下……云妃娘娘晚间用的珍珠汤,被掺了归尾和红花。”
宋怀渊顿了顿,眸光微冷。
“传令下去,彻查此事。”
……
赢朔跪伏在云绮宫的外殿中央,眉目低垂看不清神色。
一个时辰前,奉命搜查的侍卫在折羽宫中搜出了一个粗布包裹,里面正是残余的归尾和红花。
证据确凿,且有宫人指认赢朔的贴身婢女曾在晚间于云绮宫外徘徊,赢朔立时被押至云绮宫伏罪。
云绮宫的动静太大,最后居然惊动了太后,宋怀渊从内殿脱身来到外殿时,看到的便是太后面色冷寒地盯着赢朔的一幕。
太后端坐于首位,宋怀渊走近,在太后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望向跪伏在地上的赢朔。
两个时辰前他在折羽宫的榻上狠狠地折腾了赢朔几次,那时候赢朔的脸色就有些发白。
片刻前云妃扑进他怀里,哀哀啜泣着他们没能出世的薄命孩子。
而此刻赢朔跪伏在他面前,没有为自己的罪名辩解只言片语。
谋害皇嗣是大罪,如果罪名属实,绝对不单单是一死那么简单。
太后望着赢朔的目光隐隐透着不屑,她冷冷道:“哀家早就知道这宫中如今乌烟瘴气,却没想到会有这等心思险恶之人,却原来为了争宠连一点尊严也不顾了。”
赢朔低了低头,袖中的手猛地攥紧了,却仍没有出声。
证据摆在眼前,他辩无可辩,说什么能让别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只能等待裁决,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给他一个了断。
赢朔的心中诡异的平静,本来就没有期待,便无所谓失望和绝望。
早在他爱上宋怀渊的那一刻起,便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妄。
太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向宋怀渊。
“皇帝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大殿中霎时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九五之尊的一个判决。
一个他们可以预料的判决。
宋怀渊说:“不是他。”
第6章(六)
“不是他。”
宋怀渊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宋怀渊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赢朔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宋怀渊,
太后率先反应过来,她眯了眯眼,冷笑道:“皇帝不会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要护着他吧?”
宋怀渊面色平静。没有理会太后的质疑,而是道:“传赢朔的婢女觐见。”
被指认曾在云绮宫外徘徊的宫侍是侍候赢朔平日饮食起居的婢子,那婢子显然没有料到会被皇帝传见,被架进外殿的时候腿已经软了,跪在地上瑟瑟发着抖。
宋怀渊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道:“药是你下的?”
那婢子连头都不敢抬,说话的声音带着无法克制的颤音:“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也是受人指使......求陛下饶命啊......”
宋怀渊对婢子的求饶置之不理,语气中是种置身事外的冷漠:“受何人指使?”
婢子一顿,颤颤地瞥向一旁的赢朔,道:“是......是赢公子。”
赢朔看着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勤勤恳恳侍候的婢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