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犹如火药桶一般被引燃起来。
朱棣大开大合,趁着倭人瞬间的愣神功夫,又一次横斩,直接将一个倭人拦腰斩断。
血雾如雨花一般喷洒,郝风楼混迹在人群中,如死跑龙套的小兵一样继续振臂高喊助威。
朱能等人士气大振,对手中的长刀信心十足,亦是开始用尽了力道,双手挥刀,全身气力贯注于刀上,左右横劈,况且这刀刀面平直,既可用来劈斩,便是挺刀前刺,亦是顺手,不似倭刀那般,为了追求劈斩的优势,采取了刃面弧度的设计,这种设计利于劈斩,可是几乎没有挺刺破甲的能力。
宝刀在手,朱能狠狠劈向一个倭人,倭人下意识的挺刀来挡。
铛……
轻薄的刃面,立即出现一个豁口。
再斩!
锵……
长刀断为两截。
倭人武士的瞳孔在收缩,手提着只有半截的倭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他的瞳孔在收缩,眼中掠过不可思议、愤怒、羞耻,随即,又是一刀劈来,这一次,他没有去抵挡,宛如一个被抽空了的活死人,只能束手待毙。
“呃啊……”痛苦的惨叫自喉头发出,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体已经断为两截。
不堪一击!
瞬间,便有七八个倭人毙命。
倭人武士,仰赖刀剑,手中的倭刀,即是他们的生命,一旦他们发现,自己手中的刀不过是废铜烂铁,他们如何能够接受。他们固然勇悍,可是朱棣所挑选的人,俱都是跟随朱棣出生入死,横扫大漠,并在数年靖难中浴血而出的人物。岂是这些倭人可比。
顷刻之间,倭人的阵形便被冲散,失去了信心的倭人几如两脚的羔羊,无数血雨洒出来,这些人连连后退,竟是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
足利义在场外见状。脑子嗡嗡作响,眼前是自己的随扈被无情杀戮,想到的是这一次损失惨重,回国之后,必定遭受严惩,耳边是震天的欢呼声。
足利义的脸已是惨无人色。他立即大叫:“输了,我们输了,下臣认输……”
这时候,突然有人靠近他,猛地捂住他的嘴。
足利义怒了,谁在落井下石。
这个人,除了郝风楼之外。其实也不可能是别人。
郝风楼早晓得他要认输,身体早早移动他的身后。
足利义挣扎。
郝风楼大叫:“没天理了,倭人打人了,倭人打人了,大家快来看,紫禁城里,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倭人居然打人了!”
他这一叫,一群嗷嗷叫激动的勋贵眼睛都红了。
现在所有人热血,又听倭人打人。十几个较为年轻的勋贵已经围上来。
“放开那个千户!”
足利义泪流满面,明明应该喊放开那个倭使才是,明明是这个家伙,用手臂死死的扯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只是挣扎几下,显得两个人在打架罢了。
郝风楼自然不肯放开他。他继续挣扎。
勋贵们火了,岂有此理,挑衅皇上,目中无人不说,还敢在这里造次,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于是大家蜂拥而上,其中一个道:“那个千户,小心了,快闪开。”
郝风楼一向闪的很快,手臂一抽,一个驴打滚,直接滚到了太子地脚跟。
然后无数人一拥而上,围住足利义,拳打脚踢。
足利义懵了,大叫:“打人啦,打人啦,我是使节……”
结果一群人揍得更厉害。
反倒是始作俑者郝风楼已是拍拍屁股站起来,迎面看到了太子朱高炽,连忙抱拳行礼:“太子殿下,多有得罪。”
朱高炽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看了看郝风楼一眼,淡淡一笑,点了个头。
朱高炽的注意力,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场中的朱高煦身上,他千算万算,确实料到了自己这二弟是个愣子,到时必定主动请缨,非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不可,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父皇居然亲自下场,而倭人竟如此不堪一击,可是不堪一击的又何止是倭人,他们手中的刀,只怕比人还要脆弱。
一个个倭人武士就地斩杀。
朱棣也是杀红了眼睛,他仿佛早回了当年叱诧风云的感觉,左冲右突,无人敢挡,一刀在手,所向披靡。
朱棣大笑,场中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爽朗的笑声中,轻松写意的收割着生命。
当最后一个倭人武士倒下,朱棣将刀狠狠刺入地面,入地三分,他扶着剑柄,扑哧扑哧的喘气,随即豪气干云的道:“老了,还是老了,再不如从前了,朱能……”
朱能气喘吁吁的上前:“陛下有什么吩咐。”
朱棣眼睛放出光彩:“我们都已不年轻了,怎么样,还成不成?”
朱能挺着胸,似乎也想到了从前激荡的岁月,道:“体力确实有些不支,不过陛下撑得住,微臣就撑得住。”
朱棣大笑,朝朱高煦招招手。
朱高煦连忙上来。
朱棣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朱高煦连斩了三个倭人,表现极好,此时浑身都被血浸透了,身上有几处刀伤,可是得到了父皇的赞许,却是心花怒放。
朱棣举刀起来,蹒跚的走出来。
所过之处,所有人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朱棣走到了足利义身前。
足利义被一通狠揍,已是浑身青肿,他满是绝望,看着自己的随扈,如草鸡一般被人宰割,已是彻底没了血色。
朱棣虎目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