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随意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拿出一直藏在怀里的材料,现在是个好时机,没人会追杀他们,下面那玩意似乎也没有跟他们决一死战的念头,好好地睡着觉。
顾暗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这里一定比外面还要危险,危险到足够那伙提着脑袋赚钱的编外军不敢贸然闯进来。
因为闯进来后很容易死亡。
陆尽毫不犹豫地选择这条路是为了什么
他不想问。
这地方没处躲躲藏藏,所有的动作彼此都一清二楚,陆尽掂量着手里的玩意,随口说道:“顾指挥官应该已经查到我的身份,我也不隐瞒了。”
说起来,他和顾润还有比赛要打,这么算来应该已经错过了,一个亿打了水漂。
陆尽肉疼了一把,硬是把飞走的一个亿赶出心里,沉下心思做手头的活。
顾暗没敢出声打扰他,只能看到陆尽细微动着的手指和凝重的侧脸,他只有前两天的时候闲时和陆尽聊了几句关于自己“星轨”的事,吐露了几个大致数据。
这不是天赋能够表达的能力,恐怕自联盟建立以来都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顾暗潦草地处理了身上新添的伤口,有一颗子弹嵌入他的胳膊中,他用刀割开一小块才取出来,没消毒没上药,最后用布料随手包扎了下。
一抬头,就看到陆尽定定地看着这,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
顾暗被盯得发毛,不知道自己哪儿出了问题:“你……!”
顾暗身体一僵,刚被他包扎好的毫无美感的纱布被取了下来,陆尽一手端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重新缠绕着,纱布另一头被他咬在嘴里牵制着。
顾暗放低了呼吸声。
“你这样会被感染,身边还有药吗?”因为咬着纱布,陆尽说得不太清晰。
光洁美好的下巴近在咫尺,顾暗声音哑了些:“没有。”
陆尽不咸不淡:“你顶着那朵花这么多年,就没有察觉到不寻常的感觉吗?”
“……应该有什么感觉?”
陆尽一顿,然后对上他的视线,严肃地问道:“比如……梦到我?”
顾暗摇摇头:“并没有。”
“真遗憾。”
这位陆少爷最近的每一个举动都表明了他这辈子没见到过男人,最不科学的是,顾暗快习惯了。
算了,反正是自己的未婚者,他一个大男人这点还是能忍一忍的。
陆尽起了坏心眼,给顾暗打了个蝴蝶结扎上,他上下打量一遍,觉得这人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块才突出了一点人情味,其余都硬邦邦的。
顾暗发现陆尽有事没事就爱盯着他看,还以为他没发现,等他一扭头就跑,问也不说什么事,总归跟他的“恩人”有关,说不定想把他扒了好好研究研究。
“你这眼神,看起来想把我扒光扔街上游/行。”
陆尽一愣,然后尴尬地收回视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倒腾装备,满脸认真得好像啥事都没发生。
小助手不帮他折腾了,顾暗只有自己穿上衣服,什么幻想中对方温柔为他穿衣捏肩全是扯淡,只有陪伴了他三十几年的左右手同志才是永恒的选择。
趁着有清闲的时光,顾暗往深处走了一截,凭借自己眼神好使,看到了尽头,这回终于有尽头了,那是一扇紧闭的门,打上了起码二十道保险,光是开锁都要耗费他们三天三夜。
怕这里面的玩意?
忽然,手臂一紧,紧接着身体就往后退,转头一看,陆尽丢下自己做了半闸的装备,冷着脸拉他回去。
“我劝你不要靠近那里。”
顾暗反客为主勾住对方的肩膀,消瘦的触感让他不由地皱皱眉,问了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不重要。”陆尽挣脱了他的怀抱,重新回到原地拿起未完成的装备,“重要的是,光凭我们俩还有外面那群吃干饭的,没有胜算。我们只能祈祷里面的东西不出来。”
其实陆尽这话真假参半,他有信心能和里头的小宠物斗个两败俱伤,还是在他拖着这幅身体的情况下,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候来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动静,有沉重物品被推动的声音,顾暗瞬间想到了“堵出路”这样的字眼。
那伙编外军想让他们死在这。
顾暗轻蔑而无声地勾起一个笑,他至死都要弄清楚这伙人到底隶属于谁的麾下。
陆尽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垂着脑袋慢慢调试装备,皮肤白白的,顾暗心里大男子主义冒了一丁点起来。
这还没过门呢,就要跟着他吃这种苦。
陆尽不知道他心里演着什么偶像剧,一门心思扑在手头:“之前的数据再报一下。”
顾暗报给他听,思考着自个缺些什么,最缺的是能源块,没有这玩意,“星轨”就是没毛的公鸡,走两步就蔫了。
长时间的微操作和高强度工作让陆尽的手指逐渐僵化,指尖像裂开似的,他沉默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这具身体从根本上比不过原来那具。
娇滴滴白嫩嫩,不像他从前那个□□练得皮有三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