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老刘同邻居打了声招呼,搂着老唐离开了,“剩下的事方老会处理的。”
方老头并不想处理这些事,徒弟们要么跑了、要么被他打发出去办事,自己这把懒骨头,真是不想出门走。
老人家眼珠子溜溜地转,最后停留在隔壁客房。几天前有两人到访,应了方征方战之约前来,偏生这俩孩子都不在。方老头房子多,便留他们住下,玩了几天。
眼看着天色有些暗,这二位怕是要回来蹭饭。方老头计上心来,白吃白住了这么久,指使他们干些活也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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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博物馆公休日,此时的钟柏鹤藏品馆内,寂静无声。
断电关灯,室内一片黑暗,在季名远眼中,却闪现着许多蓝色的小光点,荧荧发亮。他点了下数量,二十八个,或明或暗,皆为人偶之魂。
“我能看见人偶身上纯净的光斑,应该就是生了灵,”季名远分析自己所见情景,“大部分修为不高,有三个光芒明显更亮的,应该是头领。”
李墨白同意了他的判断,继续引导:“可发现什么异常?”
展室内的氛围很干净,不存在邪祟污秽,也没有生人气息。季名远收束天眼,试图用常人的视角判断。
这是一个很大的场景,群山环绕的村庄掩映在密林之中,展现了部落生活的全貌。广场上,庆典正在举行,神职人员在高台之上燃起圣火、祭拜天地。青壮们组成长长的队伍,载歌载舞地欢送公主。沿着圣路一路向前,神庙的轮廓若隐若现。这是整个城市中最高的建筑,九层的四面楼阁,巍峨壮阔。
顶层的阁楼以水状符文装饰,四面窗户开敞,仅以竹帘遮挡,其内部却隐隐透光。季名远的目光凝结在阁楼之上,再移不开,这地方像是有魔力,吸引着他入内看个仔细。
“小白,快亲我一下。”他说。
小纸人十分听话,双手攀住季名远的肩,献上一枚湿软的吻。
温热的触感清晰诱人,季名远追溯到源头,黏黏腻腻地吻了回去。神思从阁楼处脱离,季名远此刻的目光中,只容得下小纸人湿漉漉的眼睛。
好险!差点就被吸进去,着了这群小东西的道。
两人借故腻歪了半天,终于言归正传。
李墨白没有松开手,依旧挂在对方脖子上荡秋千,甜腻腻地问:“哥哥看见什么了?”
“那阁楼有古怪,”季名远在小纸人的屁股上拖了一下,温声回答,“还有就是,这场景中少了人。”
李墨白:“少了谁?”
季名远在小纸人的下巴下面刮了下,示意他看祭坛:“如此规模的庆典,你看见祭司了吗?”
“没有。”李墨白摇摇头,以期盼的眼神示意季名远继续说。
“整个部落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穿着祭司服色。你看祭台上面那八个人,服装的规格一致,显然都是副手,主祭者却没出现。”季名远解释道,“场内可观测到的精灵有二十八个,其中三个修为较高,祭司并不包含其中。”
“假定祭司的存在是必然,那么是不是说明他隐藏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这生灵的模型之下,掩藏着天眼观测不到的空间。又或许,消失的不只是祭司一个人呢?”
李墨白饶有兴致地倾听者季名远的推论,自己什么都不做,完全将主场交给他。
这副全身心信任的神情,季名远看在眼里,心下十分熨贴。他环抱起小纸人,跪坐在神庙旁边,将对方放在自己的腿上。
随后他拨开浮土,将尚未封闭的棺椁起了出来。水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