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性,或许那只是自己的想象,又或者仅仅是刚才睡着之后的一场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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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终于在飞行十多个小时之后降落在了温哥华国际机场,安洛带着复杂的心情和混乱的思绪,提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
起飞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半,到达时依然是上午,这样明显的时差让安洛略有些头晕,在原地站了片刻,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缓了过来,慢慢走出了机场。
这个曾经居住过的城市,过了二十多年,早已变得无比陌生,周围的建筑、车辆、人群,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安洛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出租车所在的区域,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带他去记忆中的一家酒店,可司机却说那家酒店早已不在了。
安洛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让司机带自己去市区,到时再找个临时的住处。
关于自己真正的身份,安洛现在也想不清楚,更查不出头绪,既然到了这里,暂时安顿下来再说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能因为飞机上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像是梦境一样的场景就突然改变主意回国。
更何况,一直明确地说“我不是你哥哥”,甚至一直在心底排斥着安泽哥哥的存在。如果现在突然跑回去对他说“我有可能是你哥哥”,安泽一定会觉得很可笑……
连安洛自己都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
打开车窗深吸口气,才让自己彻底地冷静了下来。他想,从今天开始,他应该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出国的时候从信用卡里提了一笔钱,怎么用这笔钱来养活自己,才是安洛目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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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这几天一直很忙碌,或者说,他故意让自己变得忙碌。因为,一旦闲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里,他给自己的拥抱和安慰。
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刚刚回国饮食不习惯拉肚子拉到虚脱的小安泽,躺在床上根本没力气起来,哥哥一直坐在床边耐心地哄着他,一口一口喂他喝粥,那种温暖的感觉,安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小时候被树枝划破了手臂受伤流血的那次,也是哥哥坐在床边给他处理伤口,用棉球仔细擦干净血迹,消毒,包扎,每一个步骤都是那么的耐心和温柔。
从小,安泽就一直很喜欢哥哥坐在身边的感觉,到了后来,那种感觉渐渐变成了强烈的独占欲,他想独占哥哥,他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哥哥的温柔。
那天晚上在医院里,安洛抱住他的那一刻,安泽甚至以为哥哥又回到了身边。
当初安洛告诉他哥哥已经去世的时候,他虽然很难过,可是因为安洛还在身边的缘故,他的心底一直有种“仿佛哥哥并没有离开”的错觉。可是如今,随着安洛的彻底消失,那种“真的失去哥哥”的恐惧感才开始清清楚楚地在脑海中放大。
安洛走了,走得很潇洒,除了身份证之外,没有带走任何属于哥哥的东西。可安泽的心里却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
打开钱夹看着那张兄弟二人的合影,安泽终于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哥哥已经离去的事实。
这几天,每天晚上的梦里都是哥哥的影子。或是小时候喂自己吃饭,或是在迷路的街头牵着自己的手,或是坐在床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凉的温度,他的脸上偶尔露出的微笑,关于他的一切,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回放。
梦境的最后,总是回到那天医院清冷的走廊里,安洛轻轻地拥住自己,用温柔的语气说,安泽,难过就哭吧,别忍着了。
从梦中惊醒时,安泽的眼角总是有湿润的液体。
明知不该让安洛变成哥哥的代替品,更不该混淆他们两人,可是,在无法控制的梦里,安泽总是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到了后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念的到底是哪一个安洛,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更在意的又是哪一个安洛。
安泽不可能对哥哥变心,这么多年的爱恋,安泽相信即使哥哥死去,他也不会轻易爱上别人。可是如今,他却控制不住地想念着安洛,想念着那个明确告诉过他“我不可能是你哥哥”的安洛。
心里对于“背叛了哥哥”的愧疚感,日夜折磨着安泽。
为了避免闲下来胡思乱想,安泽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父母的离世和安洛的离开,给安泽扔下了两个棘手的烂摊子,最近正好是暑假的旅游高峰期,华安酒店的住客比平时多了一倍,而娱乐公司那边刚好要推出几个新人,安泽一个人兼顾两边,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九点才能回家,到家的时候往往累到筋疲力尽,有时候泡在浴缸里都能直接睡着。
也只有这样,他才没有时间去想安洛。
没时间去想,也就不会后悔,不会改变主意,更不会抛下骄傲和原则去寻找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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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安泽在电梯门口遇到了助理余婷婷,余婷婷微笑着冲他打招呼:“安总早。”
“早。”安泽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走进电梯里。
电梯开始快速上行,安泽沉默片刻后,突然低声道:“对了,我哥哥他离开之前,应该跟你提过我会来接替他的职位。他有交代你注意些什么吧?”
余婷婷点点头说:“嗯,他说,你的想法成熟理智,做事也很果断干脆,是个很好的上司,他让我好好协助你……对了,他还说,你一旦忙起来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