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对生存下去的强烈执念,催出凛冽的寒气,护於他周身。虽不能挣脱触手的捆绑,至少能逼退那把割裂他身体的黑刃。
“竟然还有力气反抗?!”黑暗中的声音也有些惊讶。
琉珈无法争辩,只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哼!你得意什麽?以为他是来救你的?”对方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自作多情!”
触手将他两条大腿拉得更开。琉珈惊愕地往身下看去,只见那柄黑色长剑,对准他股间幽穴──
不!!!!
黑刃深深刺进了他的後庭,撕裂了他的身体,鲜血飞溅。
表哥!我……我已经……
“如果你是个女孩,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可惜呀,你居然是男的,那就不可原谅了。”
冰冷的利刃不断在他体内深入,没有亵玩的侵犯,只是纯粹的杀意──要将他开腔破肚!
“你猜,在我把你撕成两半之前,他来不来得及救你?”
满眼的泪,满身的伤,残破的身子……
琉珈认命地合上眼睛……
“琉珈──”
一股暖意包围了他的身体,驱散了四周的冰冷──很温暖很舒服,让人昏昏欲睡。接著,他的小脸遭到无情的拍打:“喂!你醒醒啊,别睡过去!喂,琉珈,听到我的声音吗?”
他吃力地张开眼睛,扯了抹羸弱的苦笑,看著来人──终於还是……让我等到你了!
冥夜见他醒来,稍微松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地上,然後万分小心地把小表弟放在上面。他念起愈灵咒,灵力凝结於掌心,逐寸抚过琉珈伤痕累累的身体。他扶起琉珈的後颈,低头吻住了他干涸的嘴唇,把自己精纯的灵气喂过去。琉珈枯竭的天魂,如失水的海绵一样,无止境地吸取,幸亏冥夜灵气强盛。
经过一番及时的抢救,小表弟冰冷的身子终於逐渐温和起来,脸上也有了血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停止了出血,但仍是皮肉翻卷,狰狞可怖,一时未能痊愈。
琉珈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余悸未平,刚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哇”一声扑入冥夜怀里,伤心痛哭:“表哥……呜呜呜”
冥夜为难地看著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抱他,只是伸手在他後背轻轻拍抚安慰:“不怕不怕,我在这里呢。琉珈乖,别哭了。”他扶著琉珈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用手指为他拭去泪痕。看著雪白的小身子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冥夜满心愧疚:“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不是表哥的错!”琉珈顾不得身上的痛,愤然大叫:“是那只怪物作祟!又恶心又狠毒的怪物!我跟他无怨无仇,他居然这般害我!表哥,你要帮我……”他还没说完,嘴巴已被冥夜以吻封住。
直到他激动的情绪再次平复下来,冥夜才放开他,不悦地低斥:“没有怪物!琉珈,这里没有怪物。别乱说了,来,我们回宫吧。”
琉珈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委屈的泪水不停滑落:“怎麽没有?怎麽没有?他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琉珈往房中一指,整个人当场就愣在那里──
哪里有他所说的怪物?眼前的,是个非常雅致的房间,窗明几净。
一个半月形的露台上摆放著藤制的桌椅,白色的,很可爱,圆形的桌子配了两张小椅子,只能坐下两个人,多一个都容不下。外面灿烂的阳光射进窗户,落在奶白色的绒毛地毯上,交织出碎金的花纹。房中有张大床,床边架起七重纱帐,经微风吹动,轻柔地漾起涟漪,阻隔了视线。虽然看不清楚,但琉珈还是见到了床上躺著个人,铺散著如瀑如云的长发,发色墨黑,却奇异地泛著紫金色的光泽……
没有黑暗?没有触手?没有腐肉?没有怪物?那他这一身的伤从何而来?
眼前的光景让他深深迷惑,若不是身上疼痛依然,他一定以为自己刚才的遭遇只是一场恶梦。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想不明白。只知道整件怪事存在很多疑点,但他目前头脑太混乱,无法一一分析。
冥夜用外袍将他裹住,轻轻抱起。怀里的小表弟仍不得释怀。冥夜叹口气:这小家夥,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如果他来迟一步,现在躺在他怀里的,恐怕是具断开两截的尸体了。
他吻了吻琉珈的额头,温声哄道:“别想了,定是你淘气,不知胡乱闯入了哪个诡异空间。我告诉你,目前最重要的是治好你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就算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像匹斑马一样,浑身横七竖八的花纹,到时候……哼哼”
小表弟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惊慌抬头,捂著两边脸颊,沈痛地看他。
冥夜眯眯眼,摆出一副寡情薄幸的嘴脸,威胁他:“如果你敢变丑了,哼,当心我不要你!”用这一招来对付小表弟,无往而不利。
“呜……”琉珈发出一声呜鸣,小身子不住地扭动:“快回宫!快回宫!我不要毁容,我不要变成斑马!”伸出两条小手臂,圈住冥夜的脖子:“呜……表哥,我听你的话,你别不要我!”
“好啦好啦,你再乱动,当心伤口又裂开了。”冥夜抱著他走向门口。
净碧空的结界已被打破,危机解除,天地间光明重现,天朗气清。
很多人聚集在净碧空,该来的来了,不该出现的也在。
天帝在,四亲王站在他身边,七神护在他们四周,还有一大堆侍卫宫女。宽敞的走廊,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