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的怒气并未平息,然而他又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让人猜不透他意欲何为,益发地弄得魔族里人心惶惶。
这般如此又过了几天,仍是不见魔族的小殿下露面,外界甚至有传言说他已经被魔君秘密处死。
四亲王开始按捺不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每走一个来回就要问一次:“你说他到底在干什麽?”
天帝看他团团转的样子觉得很有趣,笑道:“小蛇不肯出洞,你在这儿干著急也没用啊,不如想个法子引他出洞好了。”
四亲王一时动气,遂说:“好!我寻个名义挥军直下,把魔族灭了,看他出不出来!”
天帝懒懒地调个坐姿,弹了弹衣袍:“今时不同往日了,恐怕他的心早已不在族人那里。你看他这些天,非但不来天宫上朝,就连我的诏令也懒得理会,摆明了已经不再过问政事。对魔族,他怕是心冷了,从此收起羽翼不再庇护。就算你攻入顺天城,他也未必会插手干预。”
听了这番话,四亲王总算停住了脚步,眉头却皱得更深:“难道……难道为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宠侍,他就连自己的族人都不要了?”如果曜星的心志如此经不起考验,三界的前途实在堪忧!怎能把三界的安危付托在一个为了私情而罔顾大意的任性孩子手上?
天帝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趁他分心想著事情,手不著痕迹地绕到他腰上:“冥夜疏远魔族,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吗?”借著说悄悄话,嘴巴慢慢靠近他耳朵,几乎要咬上了:“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不妨再给冥夜一点甜头,把他拉拢过来。只要他心向著神族,往後就更容易控制了,你看如何?”如兰的气息恰到好处地吹进对方耳朵里,惹出一片潮红。
可惜天界的战神太不解风情,他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对冥夜最近的表现,四亲王还是很不满意:“哼,真不知他脑子里尽想些什麽!当初我跟岚沁不遗余力地劝他继承神器,他只当我们的话是耳边吹过的一阵风,理也不理。现在好了,为了一个人,还是个卑贱的男宠,他不惜大动干戈,冒险把两件神物一口气继承下来!你说他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里能做些什麽?不就是跟那男宠行些风花雪月的荒唐事!哼,真是个色欲熏心的小混账!!”
见他动了真气,天帝便把身子依过去,半真半假地笑道:“要是你也肯这般对我,便是要我去当那卑贱的男宠,我也愿意……”话没说完,对方就像看怪物一般瞪著他。
“跟你说正事呢,你偏没个正经样,尽说些糊涂话!”
天帝有些黯然地笑了,换了副正经面孔,才道:“冥夜性子像你,又倔又烈,跟他来硬的也讨不到好处。你我怕都劝不动他的,但有一个人,他倒是有两分上心,你懂我说的是谁吧?”
四亲王眼前一亮:“那自是葵殿下了。”
天帝点头:“再过半月,便是葵的诞生祭,冥夜说什麽也会给他两分薄脸,过来天宫露一露面恭贺一下才是,到时候,我们可要下点功夫,给那‘色欲熏心的小混账’做点思想工作了。”
再说深天葵,脾气火爆的他这会儿倒是不吵不闹,也不乱扔东西,安静得有些恐怖。他哥怕他火气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於是天天到净碧空来看他。大部分时间,他都很安静,有时候在发呆,有时候又像在想事情,有时候又阴阴地笑,让人毛骨悚然。太子哥哥很有耐心地陪著弟弟渡过失恋的低潮,拿了本书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但静得久了,葵会突然发狂,逮到什麽就咬,像只长牙齿的小狗需要定时磨牙一样。
葵猛地夺过哥哥的手,张口要咬。太子哥哥是何许人也,当然早有准备,忙抢过趴在自己腿上睡午觉的小宠物乌龙,一把塞入弟弟嘴巴里。於是弟弟一口的伶牙俐齿全往小乌龙无辜的屁股上招呼过去,只把它咬得“呜呜”直叫,泪花四溅。几天下来,小乌龙肥嘟嘟的屁股上全是牙齿印,它终於忍受不了虐待,灰溜溜地飞走了。
天魂传153
小乌龙离开了净碧空,又能去哪里?当然是飞到顺天城找冥夜了。
很抱歉,寝宫里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风花雪月旖旎场景。
乌龙不知怎的,穿过了冥夜设下的结界,趴在房间的窗户外,就看见他另一个小主人正在焦头烂额地给一个哇哇啼哭的小婴儿换尿布,而千帆就坐在床上,很权威地指导他该这样不该那样。
冥夜很烦躁,从小到大他连自己都不用照顾的,现在竟要去照顾一个小宝宝,无奈在千帆面前,他又发作不得,还得装出一副很乐在其中的模样,只能在心里暗骂归翼那个无良家夥,没事差人送来这麽个磨人的宝宝,还说是千帆很喜欢的。冥夜只想讨千帆欢心,不料却把麻烦揽了上身。
“搞定!”千辛万苦终於换好了尿片,冥夜开心地举起宝宝向千帆邀功,没想到两秒不够,“吧嗒吧嗒”,有液体从尿片边缘漏了出来,正好滴落在冥夜面前。“哇──”小魔王一声惨叫,宝宝更是双腿乱蹬,失声痛哭。千帆忙从床上走下来,安抚这一大一小。
“上次你把尿片勒得太紧,宝宝不舒服所以会哭,这次……你看,尿片又太松了。”千帆熟练地擦干宝宝尿湿的小屁股,换上一块干净的尿片,宝宝破涕为笑。千帆又抱著他哄了一会儿,才放回小睡床上。可宝宝精力旺盛,一点都不困,他攀著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