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看看魔宫长成什麽样的,无奈拗不过他们的死缠烂打,只好把他们带上。这也罢了,太子深天望和曾跟小殿下传过绯闻的葵殿下,也一同前来,让魔族的官员不必再控制嘴角的抽搐,下巴通通直接掉地上了。
大军压境啊──
再加上一些侍卫和宫女,神族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冥夜的寝宫里挤。
说到底,四亲王就不信小徒弟会昏迷不醒。他知道魔族政局上的风波,天宫一直没有介入是因为所有人都深信冥夜有足够的能力摆平。当初人类入侵,在魔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尚能应对自如,经过这三年以来的苦心经营,他的位置已经坐得稳稳当当,就算三大贵族联手,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地位。谁不这麽想?直到他们走入寂静的房间,看到床上那个沈睡的孩子。
床的两边,堆放著维持生命的仪器,孩子手臂上插著输液管。他的眼睛,紧紧闭著。削瘦的小脸,放肆地苍白著,一点生机都没有。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尊忘了上颜色的陶瓷娃娃。
四亲王来到床边,唤了他几声。仪器上显示的脑电波,没有任何变化。四亲王脸色阴沈了,让御医师给冥夜做全身检查。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看著,房间里只有仪器跳动的声音。过了片刻,水沾衣把孩子的情况禀报四亲王──
身上没有致命伤,脖子左边有道伤痕,是新的,但已经做过处理,正在愈合中。孩子的左耳膜脱落,对他的听力有极大影响……
“耳膜脱落?你说他那只耳朵会聋?”问话的是岚沁大人,她突然冲到御医师面前,幽蓝色的大眼睛里载满了心疼和不敢置信。
“会不会完全失去听力,还有待观察。但耳膜的伤害已经造成,并且难以修复。”
“这点伤,因该不至於让他昏迷不醒,你看他身上还有其他不妥的地方吗?”四亲王心里猜度著孩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难道是暗杀?小徒弟的身手他很清楚,到底是谁有本事将他伤成这样?
御医师摇头道:“冥夜殿下的昏迷,跟他身上的伤没有关系。该是潜意识控制的,他自己不愿醒来。”
“笨蛋!”一声轻轻的咒骂声,从葵嘴里发出。他坐在轮椅上,由太子哥哥推著,突然扬手指著床上的冥夜,对四亲王下令:“把他带回天宫,我会让他醒过来的。”
就算没有他的命令,四亲王也不打算继续把小徒弟留在顺天城。他二话不说,过去抱冥夜。
“你们谁敢把我弟弟带走?!”
门口传来一声低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由女官搀扶著的魔君,立於门口,冷冷瞪著所有人。
馥兰大人一看,又是惊又是喜──魔君主上总算恢复了。他赶忙上前把四亲王手中的小殿下夺了过来,搂在自己怀里,然後对四亲王说:“大人,小殿下的伤势不轻,实在经不起这一路上的颠簸啊,望大人明察,还让小殿下留在顺天城里治伤吧。”
四亲王却不看他,上下扫了魔君一眼,便冷笑道:“听说魔君这两天也病倒了,你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四亲王怀疑小徒弟的伤,跟门口的男子不无关系。“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休息,其他事别管太多。”他转过身,又去跟馥兰抢人,“这孩子我还是带走吧,怎麽说天宫的设备人员都比这里好。
馥兰死抱著孩子不放:“大人,您……您这是……”他焦急地看向魔君。
“你!”魔君恒夜怒不可遏:“你们神族休要欺人太甚!”他话音一落,魔族的侍卫“唰”地抽出兵器。
四亲王看也不看身後的剑拔弩张,只顾伸手去抱过孩子。别说眼下这区区数十个魔兵,就是整个魔族三万遗民,他也丝毫不放在眼内。“你快给我放手!”他朝那顽固的魔族官员喝令。
天界战神的威名震慑三界,一旦被惹火了,那强烈的威压感,连馥兰这种魔族长老都承受不住,差点心脏病复发。手一松,眼看小殿下的上半身已被四亲王接了过去,馥兰赶快一振作,死死抱住孩子的双腿。两人顿时呈拔河的架势拉锯著,样子很滑稽。
四亲王真的火了,一抬眼,金眸杀意迸发,他抬起一掌,往馥兰身上击去。
馥兰看得清却躲不过,闭起眼心里哭道:呜呜呜,小殿下,太傅不能再保护你了,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
天魂传144
四亲王的掌风还没打到馥兰身上,中途就被一道寒气截下。
馥兰见预期的痛楚久久未至,悄悄打开一只眼睛偷瞄。他身後立了一个高挑身影,那人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挡下四亲王袭来的一掌,不是别人,正是“事不关己,理你去死”的冰山大帅哥畏辰望月。
“畏辰太傅!”馥兰的眸子亮了,见有人撑腰,胆子也壮大了不少,对著四亲王嚷:“你,你欺负老人家!”虽然他是个几千岁的魔族长老,但顶著一张二十来岁的脸蛋说出这种话,很诡异,没有一点说服力。
四亲王停下攻击,并不是因为突然响起的铃声,也不是因为对方的拦截。只因他注意到,自从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起,监测孩子生命迹象的仪器,上面显示的波形全都开始振荡起伏。他再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徒弟──
果不其然,冥夜的眼睑动了几下之後,慢慢打开了眼。像一台从休眠中重新启动的电脑,他用了几秒锺的时间让所有感知回归,一双银眼睛从迷茫到晶亮。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