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打上字,像个抢糖吃的幼稚园宝宝。
心情终于好了许多,宁仪盯着那几个字一会,忽然又觉得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太对,容易让人误会。
于是他又在“我的”后面加上几个字——孩子的父亲。
宁仪满意了一点,又盯着这行字看,忽然又觉得这个后缀有点多余,“孩子”两个字有点不协调。
他蹙起眉尖,删了改改了删,最终干脆全删了才泄完愤似的关上手机,躺平睡觉。
后来付锐修又找他单独就这件事聊了好几次,说是宽慰他,但宁仪觉得他就是想看自己闷闷不乐的样子,宁仪果断甩给他几个白眼。
宁仪尚不明白自己的不高兴是源于什么,很快,渐热的温度、浓烈的日光、换上的短袖提醒他已经入夏,模糊了他对于很多事的定义,只简单享受起当下的生活。
早在上个星期,他就发现他已经能看到腹中宝宝的性别。
蛋壳也已初步形成,宁仪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是个小圆肚子孕夫了……
宁仪一眨不眨地看着腹中的小生命的小翅膀、小胳膊小腿、小肚皮大脑瓜……最终定在表明性别的地方——
如他千万次想到的一样,是个男孩子。
长大后肯定又高大又帅气!
知道性别之后,宁仪缠着付锐修说了好久对儿子的期望,从上周至今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话题,早早地开始准备起给小宝宝的衣服玩具。
宁仪继续看着宝宝傻笑。
小小的一团,皮肤还非常薄,几乎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的血管。四肢的关节也已经形成,骨骼在悄然无声地迅速发育。
两次孕检宁仪都如第一次一样糊弄了过去,但他知道,必不能每次都这样,毕竟,生产的时候得露馅。
针对这点,宁仪还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总之宝宝也才四个半月而已,离生产还早。
倒是徐含薇总是担心他们父子俩,继宁仪上门去吃了一顿饭之后,徐含薇就时常来看望他,摸摸他的肚皮。
宁仪思忖着,也摸向自己的肚皮。
他想到徐含薇说的话。
她说,自己怀付锐修到这个月份的时候,就开始有胎动了。
当时徐含薇见宁仪露出忧色,安抚道:“原本每个人对于胎动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可能这个宝宝比较乖,再长大点也就爱动了。”
宁仪看了一会窗外的反射出光晕的日光,觉得有点晃眼,随即拉上窗帘,俯身闻了闻桌子上付锐修送来的花,正要回身去练练字,忽然双眸圆睁,身子前倾了一下,他连忙扶住桌角稳住身子。
他摸上肚皮再感受了一分钟。
突如其来的震颤从他的手心酥酥麻麻地传上来。
宁仪几乎没有多想,打开房门跑到隔壁,又在即将面对付锐修时放慢了步子,只是脸上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
付锐修如今为了更好地照顾家里,工作上的事或转移或带回家做,宁仪如今一天总有一半时间是能看到他的。按照付锐修的说法,等他月份再大一点,他必然要自己向自己请一个陪产假。
宁仪踮着脚悄声走到付锐修的房间,摸开了门。
付锐修果然在忙。
但看到来人,付锐修哪里还忙得起来。
他瞧小可爱开心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喜事,便也松松眉头勾起唇,站起身迎向他,“怎么了?”
宁仪正想说话,肚子又清晰地传来动静,他忍不住惊呼一声,深呼了一口气,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