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庸俗肤浅的那些对顾迟笔不像个书院学子的质疑由衷惭愧:“想不到顾师姐竟是如此好钻研学问之人。”
“一般罢。”
顾迟笔如常应了一句,不以为意,“还要多谢引师弟和镜月师妹,是他们两人给我的灵感与材料。”
舒遥:“???”
他与引长烟相交不深,可以暂时放过。
说不定人家剑修的外表下,就藏着一颗学贯古今的博学之心呢?
但破军???
他什么时候到了能够给顾迟笔提供灵感和材料的地步?
兄弟二百年,舒遥还不清楚破军几斤几两,肚子里多少墨水吗?
他魂不守舍,敷衍道:“那镜月师妹,还当真是博学多才啊。”
闻言顾迟笔止住了脚步。
她看着舒遥的眼神似是怜悯,又似是对他不识美玉,始终乱弃的谴责:“镜月师妹所知实在不少,让我耳目一新。”
舒遥:“???”
这回怀疑人生轮到了舒遥。
顾迟笔口中的镜月,是他认识的那个破军吗?
是真正映证天道好轮回一句话: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以当他见卫珩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熟悉感。
舒遥开口便问:“道尊,我昨晚醉酒后,可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卫珩:“没有,你放宽心,不出格。”
尽管卫珩看他时,似乎比之往日不太相同,有点奇怪。
但舒遥不是很挂心。
左右他今早出门以来,连续被三个人用颇为奇怪的眼神洗礼过。
多卫珩一个不多,少一个卫珩不少。
他放松下来,“那就好,我怕我醉酒失态,给道尊添麻烦了。”
卫珩滞了一瞬,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瞻前顾后,我亦是心有此意。”
舒遥没有听清卫珩的后半句。
他自顾自沉浸在自己一朝醉酒,居然能够以惊人的意志力成功控制住自己的喜悦当中。
他彻底将破军早上的反常情形抛之脑后,仅仅在汪洋喜悦中,分出一小缕关注留给破军。
舒遥冷酷无情想:也许是破军他憎恶女装,迁怒于我罢。
并假惺惺,礼貌性为破军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他和卫珩并肩走在晋国都城中。
身后屋瓦倒退,而青山渐渐现于眼前。
卫珩问他说:“要去青山宗见一见你兄长吗?”
“不必。”
舒遥摇头,“上次别后,我特意嘱咐过人,送回去可以延寿增补元气的丹药灵草,同时将证杀身死的消息一并附上。”
他定定望着青山峥嵘一角,像是想穿过古柏幽幽,松石嶙峋望见更里面的人:“他有他心血归属的宗门,视作亲子侄的弟子,他以为的亲弟有着很好的去处。”
“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自己不过是个在舒宁一母同胞幼弟身死后,穿过来顶替他身份的异世来人。
杀戮无数的魔道贪狼使也绝不是所谓骄子,道尊首徒。
舒遥移开视线。
他此刻又眼眸带笑,唇弯似月,容颜风仪见之心折:“等一切安定下来,我料理完魔道诸事,兴许我能解开心结相见。”
舒遥在意的是让雪天、七杀,是孤煞一脉的是死是活。
至于旁的,魔道之主的尊贵,喝令亿万魔修的威严,舒遥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