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察里,脸部瘀伤的曹晴如仍穿着舞衣,披着韩佑言的外套,听着韩佑言跟卓季薇唇枪舌剑的争执。
「你太过分了,亚臻的事还没了,你又打晴如,我会告到底。」「韩佑言你以为我怕你,你现在还是我家公司的总经理,要是我跟我爸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说他会不会一脚将你踢走,到时候你什麽都没有。」她只见过他软弱的样子,可不知他什麽时候像现在口气这麽大。
「你不用再这样威胁我,我自己走,我不稀罕,在你家淫威下活了近二十年也受够了。」卓季薇的大小姐脾气,随着年龄只有增加没有磨钝,反而三不五时上演她的犀利人妻,全家人不是被赶跑就是被吓跑,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收敛。
「你……韩佑言……」她举起手想挥他一掌,却被他捉住手,忍不住大骂,「不要脸的狗男女,一个只会勾引男人,一个到处放电……」「你再骂我会告你毁谤。」他悄悄瞥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曹晴如,担心她听了心里更不好受,对卓季薇的怒意更强烈。彷佛积压近二十年的怒气全冲出来。
「你敢?」卓季薇眼露凶光,咬牙切齿。
「你看我敢不敢。」他不能再示弱,这女人连女儿都打,实在不能饶怒。
「我要见我女儿。」
「她不想见你,你也无权见她了。」保护令已下来。她自己造成的。
在车上曹晴如病恹恹的靠在椅背上不发一语,韩佑言伸过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後。刚刚去医院验了伤,擦了药,又打针,她人好像很不舒服,韩佑言让她静静的沉思,一路上都没吵她。
他这样爱她,却让她受了不少罪,也受到不少凌辱,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她,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回到家听见开门声,曹晴彦跟韩亚臻都跑出房间。
「怎麽打我姐打成这样。」曹晴彦见曹晴如伤到连路都走不好,气呼呼说,直很想冲出去捉住那些人揍一顿。
「对不起……」韩亚臻讷讷说,显得愧疚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曹晴如,「姐姐,对不起我妈就是那种莫名奇妙的人。」「又不是你打人,打人的都没道歉了,你说什麽对不起。」曹晴彦反过来安慰一脸自责的韩亚臻。她也是受害者耶。
「你们都进去,姐姐不舒服,要休息了,快天亮了你们再去睡。」韩佑言担心多说,使她想起刚才被蹂躏的景象受创的心灵又难过哭出来,晚上一直看她啜泣,泪水就像从他心里拧出来一样疼痛。
曹晴彦帮他开门,他扶着软塌塌的曹晴如进房去。希望这是最後一桩事端,终结这两件诉讼再也不再遇见泼辣的卓季薇,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家……爱不到所爱
黑幕高挂,被吵杂引擎声掩盖的公路,十多部重型机车斗亮的大灯将四周照耀的宛如白天。
噗噗噗……
马力强大的声响,划破天际。
「到金山集合吗?」
友人扯开嗓门问狄臣,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沉默的盖上安全帽挡风镜,右手开始加油,脚踩离合器,瞬间车子呼啸而去,後面的机车亦加足马力跟上,一部部接上,冗长的车队,吵杂的声音,让人烟稀少的公路很不宁静。
狄臣将马力加到极限,不要命的领先所有车子,每个过弯都让後面的友人帮他扭一把冷汗,真怕万一不小心车身压得过低整辆车抛出去。
他却完全不畏惧,玩命般疾驶,想到心头上的沮丧,右手更不由得转动,好像试图让极限的车速将心头那股郁闷甩到九霄云外去。
盯着前方几乎快看不清的路标,他心拧痛着,怀中有股呐喊冲动的即将触发,欲大声发泄溢出的怅然。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谁来告诉我?」他不停狂啸,声音停留在安全帽里回荡,连风都没有回应,只有自己听得见,他更是气急败坏大吼,「为什麽会这样?谁来告诉我啊……」前些日子他去速食店,速食店说她请长假……为何请长假?她要结婚了?
他们说她生病了。
昨天他又去问,他们说她不会再去上班……
她在避开他?这段时间她都处心积虑的避开他,不让他找到?
为什麽?
他们的关系有这麽恶劣吗?恶劣的必须以逃避方式来面对?
他不懂?他真有那麽看不起她吗?他自认没有,为何她有这样的感觉他真不懂?是她自己心理作祟,还是过去忽略了她的感受,才会变成这种结果?
他哪里错了?即使有错?也不至於错到无可原谅吧!
冰冷的风从细缝趁入,眼眶的热流模糊视线,这麽瞬间,看不清前方……来不及了,前面是转弯,他极速转动龙头,车速过快,没来得及弯过去……「啊……」他惊吓的在安全帽里尖叫,眼睁睁看自己连人带车冲出车道。
「狄臣……」驶在他後面的人,都大吃ㄧ惊,看他的车侧躺着滑出车道,接触地面处发出骇人火花,往草丛外的崖边落下,像玩具车那般,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叽……一连串的煞车声……
「狄臣,狄臣……」几个人甩掉车,焦急往崖边呼喊,没看见落下的车灯。
「怎麽办?」焦虑。
「先报警,先报警……」紧张的声音。
「快用车灯照,看有没有在下面,快啊……」首先焦急跑去下坡处寻找的人,有人对路上的骑士喊。
一堆人心慌的走下斜坡,悬崖不高,下面都是草丛,幸好是草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