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后宫这些娇弱的瓷娃娃们,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绰绰有余了。
看来之后有机会也要锻炼锻炼,碧桃想起这副身体的底子,暗下决心。看向皇帝的目光也愈发晶亮,妖精打架也是打架,他应该不介意陪自己练练手吧?
皇帝只觉得背后一凉,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他来不及细想,见碧桃已盈盈行了礼,便赐座于她。待看见她迫不及待夹了玉兰片咬进嘴里满足的眯起了小眼儿时,嘴角的弧度也隐隐上扬,心情突然变的很好。
真是只馋猫儿。
底下的舞姬广袖轻舒,纤足轻点,飘飘然似凌风而起。那领头之人的面容亦是姣好出众,眉如远山叠翠,黛色轻扫;唇如樱桃点破,娇艳欲滴。折腰一曲,以悦众人。
皇后好似对这歌舞有兴致,纵碧桃来时也不曾把眼移开。细看却能发现,眼波沉沉,笑容微凝,已是不悦至极。
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宠这薛贵人竟到了如此地步。以前从未见哪个宫妃能在按品级落座的宫宴中被赐座在他身侧,德妃、贤妃、丽嫔,宓贵人,曾受宠的一个都没有得到这殊荣。
看来这薛贵人如今,已不容她忽略小觑了。
再想起上回请安时她口中的狂言,要是往后再育有子嗣,岂不又是一个德妃?
可恨上回的计策被宓贵人无意搅了局,否则她再得宠也只是个不能生育的宠妃,她又有何惧?
再看那舞姬,已是一曲已尽,正跪拜在下方说贺词,抬头将眼波流转出脉脉深情,再羞涩地将纤细地脖颈一弯,如天鹅颈项,教人欣赏喜欢。
顿时大怒,那薛贵人也就罢了,好歹是正经抬进宫的,这等不入流的东西,竟也敢在宴上明目张胆的勾引皇帝?
她怒极反生笑,握紧椅臂不发一言,只看皇帝如何处理。
岸芷在身后看的有点心惊胆颤,从薛贵人被皇上叫来之后,娘娘身边的气氛就一直很古怪,直到那舞姬过分的举止,她真怕娘娘被这稻草压一压就忍不住毁了多年的经营。
不过也是,娘娘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薛贵人如今虽盛宠,比德妃还差的远呢。德妃都没能将娘娘激怒,想来薛贵人也不会有这本事。
皇帝见这舞姬如此做派,倒有了些兴致,往常还不曾有女子如此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抛媚眼儿,一是女儿家的脸面,二则是担心触怒皇后,反而不得好处。
难得他这手段了得的嫡妻,也有威压失效的时候。
他嘴角噙笑,甚是亲和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唤玉兰。”那舞姬依旧低首摆出惹人怜惜的模样儿,脸上的表情却是欢喜异常。
她本来有这个心,也没有胆量去做。直到看见那受宠的贵人被请到皇上身侧入座,野心便开始狂长。那贵人的容貌也不过与她相当,却哪里有她的舞姿曼妙,知情识趣?
只要有皇上保着,那皇后还能越过皇上去!?这一刻,她信心满满。
真是哪里都不缺有野心的蠢人,碧桃摇了摇头,不打算破坏皇帝的乐趣,如常鼓着腮帮嚼那细嫩微脆的笋子,吃的可开心。
待那声“玉兰”入耳,喉间一噎,腮帮子涨红,呛得咳嗽连连。
皇帝也乐了,再一看碧桃狼狈的样子,笑容遮也遮不住。直瞅的底下一干宗亲皇室惊异万分。
虽然皇室在处理政务的闲暇之余,私底下也会调侃取笑他们。但在公众正式的场合,少有笑的这么高兴的。
多是摆出符合帝王身份的架势,及一点疏远的笑。
因是在台基上,芸缕站的稍远一些,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见皇上让赵公公给主子递了杯茶,她踌躇了一下,想着是皇上的吩咐,没敢接手,只去轻轻拍抚着主子的脊背,好教主子舒适些。
她有点愁,主子怎么突然出了状况,虽然皇上现在是在笑,但是日后想起主子当着宗亲王爷们的面儿失态,会不会又责怪下来?
还不等她思索对策,就听皇上宠溺的声音落在耳朵里:“这玉兰片倒有这么好吃?让你吃的这样急。”
这一下,众人登时都明白了笑点何在,有忍不住的也笑出了声,居然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一时宫殿里笑声四溢,和乐融融。
只有跪在下方的玉兰跪在那儿面皮紫涨,尴尬万分。
等皇帝挥手,才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今日一闹,她再也不敢肖想能简简单单就上位了。原本玉兰这名字她是很喜欢的,偏偏今日成了她人的盘中菜。只怕所有人都将她当个笑话来看了。
正是气氛升温之时,公主皇子席上却有一人站起身:“父皇,薛贵人御前失仪,理应治罪!”带了点奶气的娇声掷地琅琅,顿时划破众人的欢笑声
是大公主。
韩滟阳是皇后唯一的子嗣,兼之是个女儿,便格外娇宠些。因此她虽然在他人面前骄纵肆意,待自己的母后却格外孝顺。别人都没发现,唯她发现了母后在薛贵人坐到父皇身边之后就很不高兴。
她想给母后出气,逮着这机会怎么能放过!
虽然碧桃素日歪理一套一套的,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和个八岁的奶娃争论,那场面一定很窘很搞笑,就算她驳倒了她,别人也会觉得她以大欺小。
于是她咳出最后一声,拿绢帕拭净唇角茶渍,起身屈腰,顺着大公主的话道:“妾身失仪,望皇上恕罪。”
大公主顿时得意,她本来还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