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红:“娘取笑了。”正说着,忽见外头婆子进来道:“门上平安她娘来了,现在平安屋里呢,递话儿进来,娘可见是不见?”
玉娘笑道:“这可真是不禁念叨,刚还说呢就来了,快让她进来,倒是好些日子不见她了。”
不大会儿功夫平安娘进来,话说摊上这等好事,平安娘这几日心里欢喜的不行,好几天没睡着觉,那年进来给磕头,就瞧着大娘跟前的秋竹好,模样儿不说,难得是性子稳妥,还道早晚不定给主子收在房里,不想倒便宜了平安。
虽知平安有本事,外头人见了称呼一声平大爷,连带她这个没用的老婆子,也跟着脸上增光,在村里住着没人敢欺负不说,那些里长地保恨不得巴结上来,近日因着柴大爷管着盖园子的事,平安跟着跑进跑出,家里就更热闹了,寻她跟平安说安置差事的人跟赶集似的来来去去,倒烦的她没法儿。
又怕耽搁了平安这桩好姻缘,心里头急,今儿脚刚好些,也不及知会平安,正巧邻居家套着牛车要进城,便让捎了她来,直送到柴府大门外,故此平安不得知。
平安娘进来见了玉娘忙着就跪下:“老婆子给大娘请安。”玉娘忙道:“快搀起来。”平安娘却挣着给玉娘磕了个头才起来。
玉娘让小荷搬了个杌凳放在下首,让她坐下道:“劳您老走一趟,也不是为了旁事,倒是想着寻个好日子把平安跟秋竹的亲事办了,虽秋竹是丫头,却跟了我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成亲是大事,我也不能委屈了她,后头的院子是现成的,略收拾收拾,倒也过得去眼儿,地儿也大,他俩成了亲,接了您来也住得下,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总一个人住着像什么话,儿子没娶媳妇儿还罢了,娶了媳妇儿,该当孝顺您老颐养天年了。”
那婆子听了,一张脸险些笑成一朵花,千恩万谢的道:“自打听着信儿,老婆子这心里欢喜的啊!觉都没睡好,怎想赶上老婆子闹脚疼,走不得,耽搁了这几日,老婆子心里急的什么似的,今儿刚觉好些忙就来了,大娘莫怪罪老婆子才是。”
玉娘道:“怪罪什么,也不差这一两日,既来了便别回去了,就在后头小院里住下,也正巧给平安操持操持,选个好日子,成了礼,我也了了一桩心事,只这平安成日不见影儿,要当新郎官的人了,倒比谁都忙。”
说了会儿话儿,便问旁边的婆子:“怎不见秋竹,刚还在这里呢?”那婆子笑道:“想是害臊,不定躲到她自己屋里去了。”
玉娘莞尔,跟平安娘道:“横竖早晚是你家的人,也莫急在此一时见了。”平安娘忙应道:“她女孩儿家脸皮薄,还未成礼自是不好意思。”说着又给玉娘磕了个头,临走玉娘赏了她两匹整尺头,几块包头发的帕子,另把秋竹刚寻出的绸布零头,捡了好的并几支自己不常戴的银簪子给了她,才让婆子送了她去。
平安娘刚出了上房院,走了没多远呢,从后头追出来个粗使的婆子,手里一个包袱交在她手上道:“这是秋竹姑娘让我送给您老的,怕您来的急,未带着换洗衣裳梳头的家伙,现去寻恐也来不及,这里头有两条裙子颜色倒老,是姑娘旧年做的未上过身,与您换洗着的穿,这两日夜里她紧着些给你做件袄来。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平安娘听了,心道果自己的眼里不差,这般孝顺媳妇儿便打着灯笼去何处寻第二个来,接在手里跟婆子道:“我老婆子穿什么不是穿,只千万告诉她,夜里做活伤眼睛,明儿一早我让寿安家去一趟,一个时辰什么拿不来,老婆子知道她是好孩子,领了她的孝心,可别让她夜里头做活。”
那婆子回去与秋竹一说,秋竹刚心里还暗暗敲鼓,虽与平安两下里中意,却不知这个未来婆婆的意思,这会儿见平安娘说话儿做事儿,样样妥帖,才算放了心。
进了屋又给玉娘磕了头,陈府便来了人道:“老夫人哪里想大娘子过府说话儿呢,让无论如何请了大娘子去。”
玉娘推脱不得,只得整妆换了衣裳,坐着轿子去了,到了陈府给婶子见了礼,不见冯氏便问:“嫂子怎不见?”
老王氏拉着玉娘的手坐在炕上道:“她今儿一早起来,身上便不自在,先头我还说别是昨儿吃多了酒,刚头郎中来瞧了,才知是喜呢。”
玉娘一愣,忙道:“这可是,怎她自己不理会,昨儿还越性吃了那么些酒,在外头的石头敦子上坐了大半时辰,不是冰了胎吧,我去瞧瞧她。”
老王氏按下她道:“这会儿想必睡了,今儿她没精神,待明儿好些了,你再去瞧她,正是她不再跟前,我这里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才巴巴让人去唤了你来,倒是你俩个一处里拜的送子观音,怎她有了,你却落了空。”又问小日子可至了?
老王氏不问还好,这一问,玉娘才想起,可不就在这一两日了,心想着若这次做下胎,可真是菩萨保佑。
跟老王氏说了会儿话,吃了晌午饭,玉娘便家来了,至晚间,柴世延从外头回来,玉娘与他说了平安娘来的事,柴世延道:“刚一进门听见他娘来了,平安这狗才嗖一下就不见了影儿,这会儿不定跟他娘商议亲事去了,倒是个等不得要娶媳妇的。”说的玉娘笑起来。
却说平安,听见他娘来,跟爷告了假转身跑到他屋子来,不想扑了空,问了人才知去后头小院里,忙又从角门出去,到了后头小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