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道:“那怎么办?相公你身有急事,耽误了也是不妥。”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突然一阵急骤筛声,送入耳中。
石轩中暗暗纳闷,忖道:“这匹马脚程之快,当真是我平生罕见,蹄声才送人耳,就已驰近了数里。”
这时江脖还没有听到蹄声,见他皱眉凝思,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难题而伤脑筋。
眨眼工夫,蹄声已相隔不远。石轩中回头一望,只见数里之外大路上尘头飞扬?再一眨眼,那股尘头已到了十丈之内:石轩中眼力何等锐利,早巳看清马上之人,不觉暗暗一凛,想道:“他赶来干什么?”
风驰电掣中的铁骑突然煞停,大片尘沙被那一骑的风力卷刮过来,登时使得石轩中和江停两有如处身在浓雾之中。
江脖呛咳不已,突然听到面前有人沉声道:“对不起,这股尘沙把姑娘呛着了。”
她抬头一望,只见那人身量雄伟,面方口阔,气度威煞慑人。说话时口音极为沉著有力,不觉怔一怔,竞不会出言回答。
石轩中朗声道:“荣总管亲自离京,可是发生了事故?”
那人原来就是领袖大内群雄的荣总管,他微微一笑,道:“没有事,兄弟一来试一试这匹御赐大宛神驹的脚程,二来姑且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石轩中打量那头良驹一眼,只见那马全身俱是青色柔毛,颈上特长的鬃毛却是白色,四蹄之间也各长了一环长长的白毛,生似是套上四个白色毛环,看它顾盼自雄的神气,就算不会相马之人,也感觉得到此马非凡种。
荣总管道:“既然幸而碰上石兄,兄弟心中有个疑团,非请教不可,那就是琼瑶公主虽在兄弟手下安排了j细,但能起什么作用?她不有窥伺宫禁之心吧吧;“
石轩中笑道:“总管忠心耿耿,因此反而想不出其中端倪。兄弟听说琼瑶公主有一种奇药,若平时服下,在一定的份量之内,毫无异状。但若是一旦遇上奇热奇冷与及令人震恐的环境,药力就会发作,那人武功登时失去。”
荣总管心头一震,道:“这药居然具有这等奇怪的力量,只不知服下此药的人,事先有什么征象?”
“此药之厉害就是在此,事先毫无迹象。”石轩中肯定地回答,这时为了节省时间,连忙简扼地把自己适才的遭遇说了出来,跟着又用传声之法,把自己所感到的为难告诉荣总管。
荣总管略一沉吟,便转面向江停问道:“曲塘韩家在京师的人是不是韩文通?他也不过是个户部待郎罢了,回头我得教训教训他。”
江婶不知他是什么来头,也不知如何回答。
荣总管又对石轩中道:“你把她交给我就是,我自会替她安排一切。目下石兄你须立刻赶路,兄弟不敢耽误,但假如石兄将何故急急赶返菩提底内情告知,兄弟也许有法子相助。”
石轩中瞧瞧他的大宛神驹,心念迅速地转了一下,但立即已想到这匹神驹脚程虽快,可是要它力拼这千里长途,势难支持,于是息去借马之念。不过他却把史思温垂危淹中,亟待解药之事说出来。
且说在襄阳菩提淹,这时人已不多,只剩朱玲、郑敖、胡猛、金瑞及昏迷中的史思温等五人。
其余如少林的超力和尚、武当孤木道人、峨嵋凌铁谷、衡山飞猿罗章等四人因mí_yào已解,大家都知道琼瑶公主在各派门人弟子之中,均有j细,此事万分严重,是以都急急分散赶回。
史思温已移到另一间禅房内,郑敖和胡猛轮流守候在房中。朱玲心中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直不安地转来转去。在她芳心之中,除了史思温的伤势之外,还要忧虑石轩中的安危。
黄昏时分她坐在淹主房中,忍不住频频叹气。清音大师安慰她道:“自古道是生死有命,以为师看来,玉亭观主不是天折之相,反而福泽甚厚,毫无空门中人那种清淡枯贫之相。他如果今宵会遭遇不幸,为师再也不敢相信我这一对眼了。玲儿你且放宽心情,轩中必能于子时以前赶回来。”
入夜,白风朱玲振衣而起,飘飘走出去,一会儿已独自站在大门外。
金瑞得到清音大师嘱咐后,好几次悄悄走到底门,只见朱玲站在门外一个山坡上,一身雪白罗衣迎风飘举。他一看到这幅景象,就觉得不忍过去扰乱她的静默,所以又退回底内。
朱玲默默地望望黑暗的山路,等了不知多久,蔓然觉面上冰凉,举手一摸,原来脸上满是泪痕,身上的罗衣也沾满了夜露。
她长叹一声,望望天色,已经过了子时,不由得芳心大震,脑海中老是出现石轩中被害的可怖景象。
金瑞在门口轻轻叫她数声,见她不理不睬,便又回到淹内,直到旭日从山边探头出来,她仍然痴痴地望着那条山路。忽然间一条人影从路上出现,举步时显得缓慢乏力。
这时双方相距尚远,因此瞧不清面貌,然而那人的身材及衣着却颇似石轩中。
白凤朱玲仰天长长松了一口大气,心中充满了感激命运之情。之后,再遥望石轩中身影,只见他走了两步,向自己这边望了一阵之后,突然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似乎是疲惫不堪,所以立刻便须休息。
朱玲心中一阵痛惜,连忙奔下坡去,走了数丈,忽见那人背转面,从袖中取出一条黑布,蒙在头脸之上。
她大吃一惊,不觉停住脚步,凝眸望着远处那人的背影。
那个蒙面人背上斜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