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
浴室,看着镜中裸/呈的身体,她惊叫出声。
她脖子、胸前、满满紫红吻痕,连腰上都未能幸免……
昨夜一幕幕滚进脑海,小脸僵红。
一楼餐厅,难得的是,玺暮城也在,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灰色领带,简洁清贵,一派商睿,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在他身旁坐下,她轻轻地说,“早……”
玺暮城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落在她身上穿的一件高领线衫上,略作停留,又移开,站起身,淡淡道,“我去公司。”
“你不吃早餐?”
“是午餐。”
“……”她看了一眼腕表,已是十一点,脸一红,“抱歉,我起晚了……”
“不怪你。”他看着她,意味深长。
“……”不怪她?难道怪他?顾不得深想,见他要走,急忙唤住他,“暮城……”
“什么事?”
“关于墨氏注资的事情……”她委婉提醒。
玺暮城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望着她,“鸢儿,我是商人,商人以利为先。”
落地窗外的阳光汇成一圈一圈琉璃似的光芒倾洒进来,为他身上蒙上一层朦胧的橘色,愈加显得他俊秀挺拔。
记忆中,一身橄榄绿军装的萧瑾彦与眼前的人再度重合。
不断交替的两道身影,形成两条对比鲜明的色彩,在他说自己是一个商人坦然言利的那一刻,那道橄榄绿的影子逐渐模糊,被彻底覆盖。
一个军人,一个商人,两条永远不会有交点的平行线,她觉得讽刺。
玺暮城眼睛里的黑白光影,清明澄澈,“墨氏正陷入经营危机,资金链几乎全部崩断,为什么玺氏愿意入股这样危机四伏的公司?”
墨初鸢皱眉,“既然玺氏一开始并没有意向援助墨氏,这场商业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她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含嗔带怨,菱形粉唇微微撅起,气呼呼的模样,又萌又可爱,玺暮城忍不住伸手,轻触在她脸上,“为什么嫁我?”
抗拒他的碰触,她侧脸躲开,坦荡如斯,“救墨氏。”
他冷眸微眯,“你认为,我为什么娶你?”
包裹婚姻的美丽糖衣,一旦撕开,是纯粹的利益,她总是在玺暮城身上捕捉萧瑾彦的影子,产生迷惘,却忘了实质。
“玺先生,放眼整个月城,比墨氏规模大的公司不在少数,你却选择与风雨飘摇的墨家联姻,无商不奸,无利不聚,据我所知,墨氏所涉及的产业,正是玺氏现在所空白的部分,玺氏如日中天,旗下各行各业不断地饱和,急需拓展新的领域,扩大商业版图,墨氏虽不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援助墨氏,对您而言,利远大于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