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的事,你阿兄会自己处理。”
依然乖巧地点点头,钟氏一笑,楚昭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阿姐为何不来送行?”
阿姐的指的自是楚愉,楚章死后,虽为出嫁女,楚愉也是要守灵的,楚毅之扶灵回乡,楚愉竟然没来相送,实在奇怪。
钟氏拿出了一张纸条,楚昭接过一看,“阿姐有喜了。”
快出门的时候,楚愉动了胎气见了红,韦家连忙去请大夫,这才知道是有喜了。为怕红白相撞,况且楚愉已经动了胎气,韦家就让人送了信给楚毅之,道明原由。
“就算卫姐是有喜了来不了,韦家呢?”楚昭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随口说来,钟氏的表情十分复杂,楚昭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观察力,实在难得,难得!
“趋炎附势,人之常情。”楚家离开了京城,还是在明显得罪了梁王之后离开的,楚家一走了之了,留在京城里的人,尤其是亲家,哪个不怕被牵连。
“但是,阿兄虽然得罪了梁王,圣上并不见对阿兄不喜,阿舅还是大将军呢。”楚昭瞪大眼睛,表示实在不懂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钟氏看了楚昭一眼,“梁王是嫡长子,在朝中拥其为太子的呼声最高。”
楚昭嗤之以鼻,“莫说太子未必能成功继位,梁王现在还不是太子呢。”
一语道破如今的朝局,钟氏微微一笑,她可真是养了个了不得的女儿。
“依你之见,梁王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礼法宗制而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梁王是嫡是长,至今都未能登上太子之位,可见圣上并无意于他。梁州的事后,如今圣上更有借口否定立梁王为太子,一个国之蛀虫,形同窃国,圣上不想,再有人帮圣上一把,呵呵……”
钟氏眼睛已经亮了,“这是你阿兄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哎哟,一不小心的忘记藏拙了,楚昭说得太顺口,也是气极了。
“阿兄说一些,我自己想一些。”楚昭半真半假地回答,钟氏伸手再次摸摸楚昭的头,“最近都自己看书?”
“阿兄还有教我啊,我还有一些不是很理解的地方,记下来了,有空就问阿兄。”一说到学习进度,楚昭松了一口气,回答得分外顺。
钟氏点了点头,“跟你阿兄好好学,别听人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心要正,脑子要灵活,别被人当了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犹未察觉。”
楚昭深以为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啊,那是男人生怕比不过女人才想出压制女人的法子,当然,这会儿呢,这句话在世家并不盛行,世家的娘子啊,哪个不是从小精心教导的,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才会拿出这话来堵人。世家女,对此皆是嗤之以鼻。
“阿娘放心,我不傻。”楚昭拍拍小胸脯非常肯定地跟她娘保证。
牛车突然停下了,楚昭整个人往前一倾,要不是钟氏反应快将她扶住,楚昭得摔个狗吃屎。这会儿吧,楚昭吓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牛车那么一停,楚昭掀起帘子,侧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话问完,楚昭已经看清外面是什么模样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面黄饥瘦,衣衬凌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楚昭看了看正是大中午的时候,却不由感受到一股冷意,这些人,都是饥民,不知饿了多久的饥民……
“娘子,小娘子,我们被饥民包围了。”阿兼跟阿醒急急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地说。
“看到了。”楚昭掀起帘子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想不明白的是,照路程来看,如今他们应该是在豫州境内了,豫州何时有了这么多灾民?
不对不对,就算是灾民,这些灾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他们堵住了?他们一行只作寻常打扮,还有楚章的棺木在,明显就是扶灵归乡的人。
“把你们的粮食都交出来。”灾民之中,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人用流利的雅言叫喊,楚昭探头一看,离得太远根本看不到人。回头冲钟氏道:“阿娘,我去阿兄处。”
没给钟氏反应的余地,已经跳下了车子直奔前头的楚毅之处,楚毅之带了几百部曲行来,这么多的灾民,粗略一算也有好几百,若是两军对垒,楚毅之是不惧的,寻常的百姓,尤其是受灾的百姓,楚毅之非是嗜杀成性的人,所以纵是叫灾民团团围住了,楚毅之叫人戒备,却不令人动手。
“兄台可是主事的人?”楚毅之抱拳十分客气地询问。刚刚开口的头头道:“你说呢?”
没有正面回答楚毅之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声,楚毅之道:“我扶亡父的灵棺回乡,随行并没有多少粮食……”
“你能养这么多的部曲必定有粮,废话少说,你只说给粮还是不给?”头头打断楚毅之的话说,楚昭拉了拉楚毅之的脚,楚毅之看了她一眼,十分爽快地道:“给。”
一声令下,在中间的粮车被推了出来,灾民一个个眼睛发亮,蠢蠢欲动,头头一马当先地走过来,楚毅之突然跃起,三两下的将那头头制住,楚昭眼睛发亮地盯着楚毅之,太帅了她哥!
楚毅之将头头制住,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大哥,与此同时,暗箭飞来,楚毅之手中剑一回头直接将那射来的箭打落。
“将人拿下!”楚毅之一声令下,两个部曲往灾民中去,三两下的将那放暗箭的人捉住了,一群惴惴不安的灾民眼看头头被捉,还失了个兄弟,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