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恰恰是那识才之人。据他所知道,姜参也好,高明出罢,都是楚昭发现的。
很多人说楚昭的运气好,遇上的都是能士大儒,只是,难道碰到能士大儒的就是只有楚昭一人?他们没能认出能士大儒,没本事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便是无能。
“当初,你为何选择到冀州?”钟氏话锋一转问于韦尚任,韦尚任一顿,钟氏继续道:“当初阿昭返回旧京为阿兄报仇,以一女而挑四王自相残杀,后来她来信说已将你说动往冀州来,当时我与大郎都大吃一惊。先生善断之名天下皆知,先生出于世家,不染尘埃,我与大郎都对先生推崇有加,但是我与大郎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能够让先生到冀州相助。”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钟氏说起来并不显得有什么难以启口,当然也表露当初她知道韦尚任答应到冀州时的不可置信。
韦尚任忆起当初与楚昭的会面,感慨道:“那时只是觉得,陛下虽然年幼,更是女流之辈,却敢做敢当,坦坦荡荡,天下男人无能出其坦荡者,故不禁猜测端敬皇帝亦如陛下一般。”
一个不染尘埃,不愿与世家之人同流合污的人,特别就喜欢楚昭的坦荡,直白。
“我得说一句实话,大郎并没有阿昭那般的坦荡。”钟氏很是中肯地评价她的一双儿女。“或许,如果大郎还在,他未必能做到阿昭现在所做的一切。”
对于这一点,韦尚任虽然心里也有同样的念头,又怎么敢说出口。
“陛下与端敬皇帝皆是人中龙凤!”韦尚任又不是善于说谎的人,不能直接评价钟氏说的话对与不对,夸了他们并不假。
钟氏何等人物,哪怕听不出韦尚任这话外之意,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我生的孩儿,我比你更清楚。”
韦尚任更不敢接话了,楚昭不好糊弄,敢情是从根子上养成的。
跟了一个从小就不好糊弄的娘,只会青出于蓝。
“你可看出了阿昭的用意?”钟氏突然又转了话题,韦尚任又不傻,一下子明白了钟氏的意思,难掩惊讶。
钟氏面对韦尚任不可置信的目光,“怎么,觉得你的陛下,不会有这样的为臣之心?”
韦尚任赶紧的摇头,“臣无此意,只是……”
“只是你想不明白,阿昭为什么帮你?”钟氏很明白韦尚任的意思,将他要说的话都说了,韦尚任点了点头。
钟氏道:“你待阿昭一心一意,至公无私,为臣如你,天下仅有。你能待大昭如此,待陛下如此,陛下也能如此馈你。”
“你已为天下称颂之公,于世家中声名更显,你心中无私,为天下,为万民,你做了你认为该做,当做的事,阿昭只是将你无私所为的事让天下知道,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比起你做的事,孰轻孰重?”钟氏直问韦尚任,韦尚任已经完全呆住了,“陛下,陛下让臣除服而去,正是让天下人都看到,臣做的事?”
“自然。难道你觉得阿昭会辱她的宰相?”钟氏反问韦尚任。
“不,不,不,臣从未如些猜测陛下,臣知道,陛下心怀天下,绝无挟私报怨之心。”韦尚任之前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楚昭让他除服离开礼部是为辱他,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楚昭是在帮他,为他正名,让他做的一切都公诸于众。
在楚昭看来,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是雷锋,她大昭的臣子,愿意为了百姓而舍官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正是说明了大昭的风气。就算韦尚任不求他人所知,她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陛下,陛下……”韦尚任有些哽咽,为臣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楚昭一般会念臣恩,念臣之心的君王,何其难得。
“如今的大昭虽然已经慢慢稳定,你正值当年,你就当真甘愿致仕在家,荒度余生?不愿再为大昭,为懂你的君王尽心尽力?”钟氏趁热打铁地问,韦尚任忙道:“臣自是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矣。只是臣更不能为难陛下。”
楚昭当日既然说了要他以相位而换闹事举子的前程,他换了,此时倘若他再争相位,不是让楚昭为难吗?
“难道你就不能再做为大昭,为陛下之事,再得相位?”钟氏可没有让韦尚任想办法让楚昭改变主意,召他再出入朝的意思。
韦尚任一顿,钟氏道:“大昭用才,任相,皆以为国之功,为民之能而用,之前你能让阿昭任你为相,叫天下无人敢有争议,如今你就不能?”
果然是一叶障目,韦尚任是用相位换了闹事举子的前程不错,但是,他如果再为大昭立功,难道就不能再出阁入相了?
“臣谢娘娘点醒。”韦尚任拜谢于钟氏,钟氏微微一笑,“大昭,非阿昭一人能撑起,如韦相之能,当尽而用之,陛下也盼韦相再入朝。”
言外之意,韦尚任立刻懂了,敢情钟氏此来,不仅是钟氏想来,更是楚昭盼着她来。
想到这里,韦尚任不禁泪满盈眶,但遇伯乐,千里马唯愿一生尽心尽力,虽死无悔。
“臣必不负陛下与娘娘所望。”韦尚任跪下与钟氏一拜,韦夫人也跟着跪下,钟氏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韦尚任抹着泪着钟氏道:“请娘娘转告陛下,臣此生必为大昭,为陛下,肝脑涂地,永不失本心。”
本心呐,一个人,能保持本心不失,何其可贵,钟氏点了点,“我一定会转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