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传来,两人立刻收了刚刚升起的千般念头,看向门口,以韦尚任为首的诸人回来了。
“陛下,臣已查明事情的经过,请陛下容禀。”韦尚任站在外头,朝内与楚昭拜下一说。
“都进来吧。”里面传出了楚昭的声音,韦尚任应了一声,往里头走去,楚昭正座在前,姜参坐于一侧,韦尚任领头一拜。
楚昭注意到柴景也在其中,一眼看去,心里自是有数。
“虚礼就免了,说正事。”楚昭发话,韦尚任不敢怠慢,立刻道:“是,考生于礼部门前闹事,确实是有心人蓄意为之……”
娓娓道来,韦尚任丝毫不敢隐瞒,楚昭听安之后看了柴景一眼,柴景微颔首,看来这领头的人不假。
“以卫氏为首,卫氏提议,其他世家配合,在礼部门前以口角为由闹事,致使考生们大打出门,光天化日之天,打得不可开交,他们为了什么?”楚昭询问韦尚任,韦尚任道:“为了一试陛下的态度,自然也是想能压制住寒门的考生。”
这么老实不加掩饰的回答让楚昭很满意,楚昭点了点头,“对,他们这点心思,朕从一开始就明白,所以,韦卿,你应该明白了朕为什么下定决心将他们一网打尽。”
“陛下,涉事之人,陛下要如何处置于他们,臣无二话,然而此中有诸多无辜之人,臣只是想为他们争一争。”
“无辜之人?韦卿,你应该查到他们为什么会聚于礼部了吧。”楚昭半倾了身体问,韦尚任整个人人一僵。
楚昭扬了扬眉,询问地嗯了一声,韦尚任道:“臣查到了。”
“非是礼部下令所诏,却突然有那么多的考生聚于礼部,你与朕说说,是何原由。”楚昭出声让韦尚任说白。
韦尚任唇动了动,半响说不出话来,楚昭道:“你们谁能代韦卿回答朕,考生为何聚在礼部门前。”
一时之间,各自面面相觑,还是柴景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因考生疑心此次科考的题目早已泄露,考生是来礼部要一个说法。”
“还没考试呢?一个个就已经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就算是考题泄露了,总该有些证据才能说话吧。无凭无据,就因为一个流言,他们就敢闹到礼部来,谁给他们的胆子?”楚昭轻声地问,下面的人都听出了她话中的冷意。
“陛下,考生们都只是怕考试不公。”卫九为考生说了一句话。
“怕?因为怕,所以就敢违背大昭的律法?他们怕考试不公,就不怕大昭的律法了吗?无非是存了法不责众的念头。朕难道看起来就那么蠢?”楚昭冷笑着问,一个个连忙地跪下道:“陛下息怒!”
“息不了!且不说考题泄露一事未辨真假,就算是真的,你们是不是忘了朕放在大明宫前的登天鼓?未报于京兆府衙也就罢了,直接冲到礼部门前,这是想做什么?觉得礼部主持科举考试,他们堵了礼部,最好能把礼部能砸了,以此来打朕的脸?”楚昭再问,她哪怕什么都没有查到,对于人心的猜测,她都有数。
“陛下!”韦尚任原本想去查个清楚,捉住了罪魁祸首想能平息楚昭的怒火,可是,越查韦尚任越是觉得悲凉,这些人,这些人何其胆大,完全是拿了楚昭当傻子来糊弄啊!
若是楚昭是个傻子便罢了,偏偏楚昭纵为女子,还很年轻,她却从来不傻。
他不说,然而楚昭已经将事情的大概都理得七七八八了,不必他说,只是几个问题一问出来,韦尚任真的答不上来。
韦尚任只能磕着头,不断的磕,“陛下,臣只求陛下饶过他们一回,陛下,求你了,求你了。”
心里没有底的他,只能哀求于楚昭,求她可以网开一面。
想来韦尚任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如今对于楚昭,他为了什么,为的是那一群充满了私心的人,一辈子傲骨铮铮的韦尚任如今不断地磕着头,只为那些人争一个机会。
那将是他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也是对于他们一生最大的肯定。
“韦卿,值得吗?”楚昭迎对韦尚任那冒着血的额头问,韦尚任迎着楚昭的询问,轻声地道:“陛下,没有值得不值得,臣愿意。”
愿意啊愿意。楚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为他们做的一切,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更不会心存感激。”
“臣只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韦尚任清楚地告诉楚昭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事。
楚昭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韦尚任,而韦尚任看向楚昭,充满了恳求,“陛下,求陛下了。”
“有些事,有一就会有二。如果让朕放过他们的代价,是你从此要离开朝堂,你还愿意吗?”楚昭询问,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让所有人都惊住了,“陛下。”
楚昭一眼掠过,所有人都不敢再作声,楚昭道:“你还愿意?”
“臣愿意!”韦尚任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开口,说出口的话哪怕连姜参也同样为之震惊,急急地唤了一声,“不可。”
楚昭道:“朕总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韦卿为了这群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绝不能够让韦卿白作了好人,还没人知道。当然,这也是对他们的警告,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韦卿,天下只有一个韦卿。”
“可陛下,韦相一但离朝,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