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想像楚昭是什么模样,如今瞧见了,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与楚毅之像极了。
心下跳动,一种懊恼从心头泛起,卫四娘握紧了拳头,终还是与楚昭一拜,“陛下,家父虽然势利,但却没有杀人的胆量,请陛下明察。”
没有过多的废话,楚昭轻轻一笑,问了卫九道:“卫卿以为呢?”
卫九道:“陛下即令三司会审,有没有胆量,三司会查明。”
楚昭冲着卫四娘道:“你听见了?”
“陛下!”这样官场上的话,岂是卫四娘要的。楚昭道:“怎么,你想要朕给你什么承诺?赵国大长公主虽然是前朝的公主,也正是因为她是前朝的公主,她让人敲了登天鼓,百姓共睹,她的状告是朕接下的,也是朕让人审的,朕要因为你一句话就当然没有听到赵国大长公主的话?”
直指问出,谁都能听出楚昭的不善,卫九此时生恨自己把人带进宫来,他就不该心疼她要找死。
“陛下,当日徐禹攻入旧京时,臣女是家父一道逃出旧京,臣女可以证明家父绝对没有杀害前朝遗孤。”卫四娘怎么可能只凭一句话就敢要求来见楚昭,那未免也太蠢了。
她说自己作证,又突然提道:“臣女记得,当日离京之时,与柴家的柴致一同离开的旧京,当时柴家被徐禹所屠,柴致一家也是死里逃生,我们一同去的青州。”
又一个证人抛出,楚昭看了卫九一眼,卫九为免避嫌,并没有参与此案,连听都没有打听过。
接受到楚昭的目光,卫九还一顿,有些莫名。
楚昭轻轻喃喃语道:“柴致,又是柴致。”
问了赵国大长公主,又问了柴致,倒是还没审卫四,毕竟连宝藏的真假都尚未证实,似乎也没到问卫四的时候。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那么你告诉朕,如果你的父亲没有杀害前朝皇族,为何赵国大长公主会指证你父?”楚昭问的又是一个重点,从卫四娘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卫四娘是指赵国大长公主陷害卫四。
但是为什么?赵国大长公主跟卫家可是亲家,她那唯一的孙子还是卫家的血脉。亲家咬亲家的,正常都不可能。
卫四娘咬了咬唇,“赵国大长公主之女确实死于家父之手。”
哎哟,又曝料了,楚昭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的感觉。等着卫四娘继续说下去,卫四娘见楚昭一副让她继续的模样,只好继续道:“当年臣父让臣女与端敬皇帝和离,臣女曾落了一胎。”
楚昭大惊,落了一胎,这一胎必是楚毅之的骨肉,难怪她当时就奇怪楚毅之和离得如此干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陛下在冀州起势称帝,家嫂从家兄的嘴里听说了此事,与家父要求分家时,拿了此事威胁家父,言道若是家父不依她的条件,她便将此事上告陛下,家父一时失手就杀了人。”卫四娘提起往事,从说起落胎后,整个人就不敢再动。
楚昭却笑了,“若是此事,朕知道了不单不怪,反而还是谢谢你的果断。”
要是卫四娘真把那孩子生下来,就卫家的人,还有卫四娘的品性,实不是楚家之福。
卫四娘跟卫九都惊住了,楚毅之被暗杀,膝下只有楚宸一女,一般人如果听说卫四娘曾经落过胎,不是应该勃然大怒吗?
楚昭的反应在旁人看来奇怪,楚昭再道:“所以,你想说卫四杀了赵国大公主的女儿,赵国大长公主便将罪名扣在卫四的头上?”
卫四娘见自己说出了往日的事,楚昭完全不在意,松了一口气之时,更有一种失落。
“是!赵国大长公主的儿孙尽亡于徐禹之手,独剩一女还被家父所杀,恨不得让卫家陪葬。”卫四娘说的是人之常情。
“那么赵国大长公主又是怎么会知道,她的女儿是被你父亲所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何尝不是用来判断卫四娘究竟有没有说谎。
卫四娘道:“家父失手杀了家嫂时,当时家嫂的侍女都在,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侄儿逃了出去,家父派人追赶没能拦住,事情才败露了。”
“去让刑部的人来一趟。”楚昭问到这里,转头吩咐人去叫刑部的人,四珠应了一声去办。
“详细的案情会由刑部记录,不过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跟朕说的话有半句虚言,犯的是欺君之罪,是要诛连三族的!”楚昭不知带着什么意思地说了一句。
卫九自在冀州追随楚昭至今,还从来没有从楚昭的嘴里听到诛连三族这四个字。卫四娘看来是触及了楚昭的底线。
“臣女绝无半句虚言。”卫四娘何尝不被吓得心惊肉跳,事于至此,她说的不假,她就是不必害怕是吧!
楚昭冷冷一笑,“下去吧!”
“是!”至于此,卫四娘哪里还敢久留,乖乖地退了出去,至于在何处接受刑部的询问记录,自有人安排。
卫四娘一走,楚昭走了下来,卫九连忙站起来,楚昭道:“卫卿怎么看?”
卫九心中坦荡,不畏于楚昭的询问,“案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啊,牵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就连朕已经故去多年的兄长,似乎都被扯了进来。”楚昭说了一句,卫九还记着刚刚卫四娘说的落胎一事,心头直跳,不确定楚昭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楚昭昂起头道:“卫卿既已避嫌,往后无论是何人所请,卿都置之不理吧。”
“臣遵旨。”让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