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楚御史是要抗旨吗?”韦益并不一味地揪着王氏,而是转向楚茂发击,楚茂看了楚昭一副只听不说的模样,唤了一声陛下。
楚昭接话极顺地道:“朕在听着,你只管说。”
言外之意是让楚茂顺应韦益的话再说一回,楚茂与楚昭一拜道:“陛下若是不信臣,臣愿以死明志。”
“你若是敢死,朕必叫楚家一个不留。”以死明志,想得倒美,楚昭才不上他的当,当着她的面,敢不把话说清楚了,楚昭一点也不介意把楚家全灭了。
装出痛心模样的楚茂如何也想不到楚昭竟然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一时傻了眼般地看向楚昭。
“你最好相信朕能够做到,虽然你死了也未必知道,朕是不是真的会灭了楚氏满门,但是,朕手里不是没沾过人命。”楚家满门是多少人?别人不清楚,楚茂清楚得很。
正是因为清楚,楚茂对于楚昭风轻云淡地放话要灭了楚家,那也是楚昭的家族啊!
“陛下亦出于楚氏,何以如此暴虐。”楚茂甚是痛心疾首地迎对楚昭。
楚昭冷冷地一笑,“朕暴虐吗?伤及无辜,欲乱天下者不是更暴虐?楚茂,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再闹下去,朕或许就不会再留在这里听你说那么多的话了。”
“陛下当真不信臣?”楚茂痛心而问,楚昭道:“你所谓世家联手,齐、柴、卫、韦、姬,不如朕如你所愿的将他们都叫过来,再与你当面对质?想必你手里应该握了不少证据,口说无凭的,还是拿出真凭实据的更好。”
话说到这里,楚茂怔怔地看向楚昭,楚昭道:“韦益,你去,将这几家人都叫来,如了楚御史所愿。”
“陛下,臣也是楚御史所指的世家之例,臣理应避嫌,所以还请陛下别派人前去传旨,莫因臣而落人口实。”韦益很是公正的提议,楚昭已经表明了不相信楚茂,他这心里的大石也都放下了。
楚昭笑了笑,“楚茂,看看你,再看看比你还年轻的人,你心中的不愤,你道朕不知?朕就是明知你不愤,朕就是不用你,因为朕就是要看看你,究竟会为了你要的东西做到什么地步。”
“你为何欺我至此!”楚茂被激得再也无法顾忌地冲了起来,将那牢房冲得一阵发响,他面露狰狞地盯着楚昭。
楚昭冷冷一笑,“若论欺人,谁能及你。前朝之时,你为御史大夫,三公之一,你为了权利地位,辱朕的兄长,验朕父亲的尸身。谁更欺谁?朕从不与你计较,还许了你御史之职,朕难道薄待了你?”
问心无愧的人,何惧于他的控诉,楚昭迎对楚茂,眼中尽是轻蔑,楚茂不断地吸气吐气,“以我之能,我连他都不如,连个宗正之职都要不得?”
“你心中有怨有恨,却无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宗正是为朕安家族之事,不是借着朕的名头争权的,朕凭什么要给你一个不安份的人。”楚昭丝毫不掩饰对于楚茂的不信任。
“而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印证了朕对你的不信,若非朕有先见之明,你就不仅仅是捉了太学的女学子,怕是第一个要杀的是朕吧。你那样的心思,朕还不至于猜不出来。天下是楚家的天下没错,朕已生了长子,若是朕死了,扶了幼子继位,你是长辈,挟天子而令诸候,柴太尉昔日所为,正是你之向往。”
话竟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脸皮都撕破了,楚昭更不怕告诉楚茂她对他的不信。
楚茂道:“你果然心存旧恨,所以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这样的控诉,楚昭冷笑了,“朕若心存旧恨,你,楚家,还能活到今天吗?楚茂,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朕之腹,朕从不视你为朕的对手,所以朕根本不会在意你如何。”
如此的轻蔑,是摆明了不将楚茂放在眼里,楚茂气得胸口阵阵起伏。
楚昭道:“朕很不明白,你是与他一般不喜欢朕当这个皇帝,所以想要推翻大昭吗?你是杏林之家出身,医者只会救人,而不会杀人,难道你不是一个医者?”
话是冲着王氏说的,王氏看了楚昭一眼,楚昭道:“事情到了现在,朕的耐心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你不说,他也不说,正好,钱王楚三家,俱是一个不留。”
说罢楚昭站了起来准离开,钱二郎一拜,“陛下,求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让草民劝一劝母亲,求陛下了!”
一个不留,那就是要灭门呐。楚家人亦是叫喊道:“陛下,陛下不能啊,陛下!”
楚昭道:“朕自建大昭以来,以仁治国,非犯下大恶者,从不诛连。但是太学失踪一案,牵涉的人不少,既然朕查不清楚了,已经查出来的人,朕再留着,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再为祸大昭吗?”
“齐淮。”楚昭点名而唤,齐淮立刻站了出来,“钱、王两家就交给你了,放走了一个,朕唯你是问。”
“陛下,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给草民一个机会啊,草民一定为陛下问出陛下想要的东西来,求陛下了。”钱二郎跪下苦苦地哀求,磕着头都出血了,王氏大喝道:“二郎。”
“阿娘难道真的要钱家和王家为了阿娘的愚蠢满门被屠吗?陛下有何不妥,阿娘为了莫名的理由而乱大昭,害陛下。”钱植此时也是十分不明白王氏的想法,血从他的额头滑落,他看着王氏直问。
王氏看着钱植,“为了天下而死,我们都死得其所。”
“不,那是阿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