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打我做甚。”挨了一巴,楚昭很是委屈,钟氏已经将楚操抱了起来,递给了乳母,“你小时候哭了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你。”
“他分明是想让人抱才哭的,又不是饿了。”楚昭可不是没注意自己儿子习惯的人,回得理直气壮。
“抱一抱又如何,宫里有人。”钟氏是在育儿的事上跟楚昭不在同一个脑电波上,不能理解楚昭的坚持。
“阿娘就别管,若是饿了哭几声没什么,凡事若是养成了一哭就随他的习惯,将来怎么制他。阿娘莫说他还小不懂的话来,孩子虽小,却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把他抱过来,放在这里,由着他哭。”楚昭朝着要给楚操喂奶,楚操却不肯吃的乳母吩咐。
乳母是阿醒的儿媳,如今夹在钟氏和楚昭的中间,很是为难。
“依陛下的。”钟氏总算还是讲理,听到楚昭说得条条是道,松了口。
乳母将楚操慢慢地放到了楚昭的身旁,果然才放下,楚操就大哭不矣,那声音震得人的耳朵翁翁作响,钟氏皱了皱眉。
“阿娘莫急,由着他哭个一柱香的时间,叫他明白哭是没用的,往后就不会哭了。”楚昭说完顺手拿了奏折看了起来,乳母看了看钟氏,又看了看楚昭,钟氏也耐心地坐在一旁,两个大昭最尊贵的两位就坐在屋里听着楚操的哭声。
约莫过了将近一柱香,楚操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更是没声了,钟氏看了看,楚操已经吃着小手睡得正香。
楚昭将他塞进嘴里的手抽了出来,拿了帕子给他擦擦,“我还能制不住你!”
乳母听得滴下了一滴冷汗,楚昭一个女帝,还跟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置气?
“是个脾气大了,比你跟你阿兄要难照看多了。”钟氏养了三个孩子,楚毅之跟楚宸父女是天生的好养,楚昭就不是个正常孩子,三个都是不哭不闹的主。
但是楚操可就不是了,没到一个月,就懂得用哭声来引得别人抱,是个不省心的主。
“没事,要说孩子的脾气都是人大人惯的,将来一定让他跟阿宸一样听话懂事。”楚昭倒是不嫌弃楚操,笑呵呵的已经准备好了要把楚操训出来。
钟氏见她眉宇清朗,高高兴兴的模样,因楚毅之的去世而变得越发沉稳的人,如今也做母亲了。当了母亲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盐商未定,你拖了一年了,既然放了盐商归于官营的话出去,朝臣因你有孕而未曾提及,你也另有打算,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不能再拖了。”钟氏提醒楚昭,楚昭道:“所有盐田都已经归了户部登记造册,除了没有定下盐商之外,已经归于了官营不是。”
“世家们早有争盐商的心思,你一直把持着,连点甜头都不给他们尝尝,一日一日的磨着他们的耐心,我怕他们会再闹事。”钟氏提出隐患,楚昭摇了摇头道:“不怕不怕,我现在就不怕他们闹事,只怕他们不闹事。”
“刚刚太平几日,你倒是又想他们闹起来。”钟氏显然不甚同意楚昭的做法。
楚昭道:“我与他们原就不可能真正的握手言和,他们不肯放人参加科考,因为跟我打赌女科,倒是把家里的女郎都放了出来,这一放出来,万万没想到他们想收都收不回去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恨着我。”
“上次借了楚未之跟章雅的事,还想让我废女官,废了女官做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准备明年再开科举,就家中的郎君都赶出来,废了女官是给后面的人腾位子。”楚昭心里跟明镜似的,世家那点心思,她一看就明白。
钟氏一叹,“女官之事,我总觉得你操之过急。”
“如今不趁他们元气没有缓过来,我当女帝的兴头做这事,将来再想做会更难。阿娘觉得天下未定我却推行女官,只怕再引动弹,我却觉得本来就不太平,把想做的事都做了,有人闹腾正好趁着墨军手中的刀未钝,将那心存异念的人都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楚昭很大胆,或许也是有恃无恐,徐禹一死,天下没有任何人的兵马能跟她护衡,她把爪子亮了出来,把规则写得清清楚楚了,摆明地说,顺她者生,逆她者亡。
被钟氏提起的盐商之事,是楚昭有意搁置的,先前是抛出将盐田尽归官营的说头,是楚昭想要将世家的注意力从开女科那里引到别的地方。
之后刚好她有了身孕,又再次成功让世家们的心思分散,所以楚昭也就有了当明正大的理由暂时不议盐商。
拖了十个月,眼看就要一年了,再拖下去,确实要落人口实了。楚昭算着日子,太医号脉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楚昭主动提议选盐商之事。
“先前太后将所有盐田都已经交由户部登记入册,每日的盐利都已收入国库,不过由朝廷贩卖食盐,需得另设盐务。思虑再三,朕还是想和之前说的一样,在大昭选一皇商,代朝廷卖买盐务。”
不提盐商还好,一提到盐商世家们就想到了之前为了争这盐商的名额,各家斗得不可开交的事,后来随着楚昭有孕,楚昭不提,各家都结了怨,想着大家都没得,当时也就搁下了不提。
此时楚昭再次提起,世家们的皮都一紧,楚昭又想做什么?
楚昭没想做什么,她是真的要选下盐商的人选了,这些人要是不信,她也没办法。
“此事就交给礼部来办,将去年已经递上来的商号挑选几家有实力的,朕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