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鸟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不是八哥而是一只乌鸦的本质,这让在院子里收拾碗筷的云画和霞染都愣住了。
“它本来就是只老鸹啊,打贤王妃提着笼子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不过当着王妃的面我不好说出来……”
高公公看着院子里就剩了他们三个人,才低声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云画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发愁地看着那只在笼子里发疯一样甩着脑袋的乌鸦小声说道:“这东西养在‘门’口也不吉利啊……”
“这……”高公公往坤宁宫‘门’口一望,见岳西已然站在那里,他笑着说道:“吉利不吉利的得咱当家的说了算!”
这些人在行宫里一起住了几年,又跟着岳西在外面住了一二年,称呼起岳西来倒是一致的喜欢叫她一声‘当家的’。
岳西听见外面的鸟叫声就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只是走到宫‘门’口她忽然不走了,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低着头沉默不语。
院子里的几个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云画和霞染同时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台阶上跑:“当家的,您是觉得哪里不好?”
而就在坤宁宫里的赢素早就先他们一步跃到岳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双臂,口中焦急的问道:“娘子?”
岳西慢慢的抬了头,目光定定的望着赢素,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动了……”
“……”赢素一扬眉,显然是没有明白娘子在说什么,但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便惊喜地说道:“是孩子吗?”
“嗯!”岳西重重地点头,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急急地说道:“你‘摸’‘摸’,‘摸’‘摸’……刚才他还在跳,就像一只小鱼在水里跳……”
“再动一下,让你爹爹‘摸’‘摸’啊……”
岳西牵着赢素的手在自己的腹部四处游走,寻找着方才那种细微的感觉。
跑在前面的霞染立在台阶上,看着紧挨在宫‘门’口的夫妻二人,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瞅了云画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悄无声息的又退了下去。
“高伯,这老鸹怎么办啊?”云画小声地问道。
“先挂在那儿吧。”高文‘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仰头瞅着挂在坤宁宫宫‘门’口的那只鸟笼子老神在在地说道:“还别说,它一叫,咱们小主子就有了动静,还没准儿真是只报喜的好鸟儿!”
隔着衣衫,赢素在岳西的肚子上‘摸’索了半天,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因为娘子感觉到胎动那一瞬间的惊喜是他分外的开心:那是我们的孩子哦……他就长在我娘子的肚子里……真是神奇的事情!
“要不,请赢绯过来诊诊脉?”赢素扶着一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肚子上的娘子往寝宫走去。
坤宁宫的正殿里如今摆着香案供奉着一部《心经》,倒是让小夫妻的言谈举止多了些避讳。
“等过几天‘抽’个空子出宫,我还是想让母亲给我看看。”岳西满心欢喜总想找个人说说,赢绯医术虽然高超,和他毕竟是赢素的堂兄,当着他提她和赢素的孩子?这事儿光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岳西觉着在怀孕生子这件事情上,她和赢绯没什么可说的……
两个人说到赢绯,岳西转身看着赢素问道:“不对啊,往日宫外有了消息都是承平郡王爷带进宫来,今日怎么是贤王妃亲自过来了呢?”
赢素眼‘色’一凝,小声说道:“娘子真是心细如丝……”
“若是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别说了吧。”岳西一看他的样子便没了追根问底的兴趣。
她做了几年特工,做的最多的便是窃取各种情报,因此到了后来反而是对一切的秘密都没了兴趣。
“昭毅将军托病多日未曾上朝,五日前更是脱了眼线的监视,我派了赢绯去追查他的下落……”
赢素思索片刻还是把个中缘由讲了出来:“韩相手握重兵,我是怕军心不稳,会有兵变!”
原来是韩阳‘春’跑了……
岳西的脑子里忽然映出他的样貌,以及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禁心中一沉:“你以后要少出宫,若是非要出去,也要多带些‘侍’卫!”
“担心我了?”赢素歪着脑袋看着她,轻声地说道:“他们父子一直都有觊觎我大昭江山的野心,这个时候,他就是逃出了朕的眼线的监视,也是不敢轻易的对朕出手的,娘子不用担心我。”
他揽过她的肩,两个人面对面的贴身站在一起,赢素用自己的腹部在岳西的肚子上轻轻的蹭了蹭:“你就好好养胎,把我们的儿子养得壮壮的就好,宫外的事情,都‘交’与为夫去‘操’心就是了……”
“呀……呀……呀……”
宫‘门’口的乌鸦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赢素顿时皱了眉:“叫的如此难听,赶紧让人给打发了吧!”
“呵呵!”岳西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睛也往鸟叫的方向瞥去:“这是贤王妃送给我解闷的,怎么能打发了呢……”
“时时这么叫,娘子不觉得吵闹?”
“不觉得……”岳西瞟了他一眼:“你可不许对我的‘八哥’下黑手!”
“八哥?”赢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随娘子吧。”
“哇!……呀呀……呀……”
“这东西怎么还叫个没完了?”云画和霞染在‘门’外嘀嘀咕咕地声音传来。
“估计是饿了。”岳西走到偏殿‘门’口,对着她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