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冯贵妃也正是如此。她突然发现,贺兰火依附庆皇后只是小事,而自己在宫中存身之根本却是胤帝的宠爱。这番设计,显然是舍本逐末了。
紫荷略一犹豫,方才说道:“奴婢之后打听,方才知晓宁华郡主和容静王近来多有接触,想必这就是宁华郡主攀咬四皇子的原因了。据闻四皇子表面上虽然对锦媛郡主很冷淡,实则已经对锦媛郡主心生爱慕。心中必定不满贺兰火要嫁给海陵王。”
“是了,正因为他移情别恋,所以才会杀了赫连紫情,害了我的衡儿。如今还教唆宁华,让我替他对付贺兰火。”
冯贵妃心中也深恨不已,认定自己的倒霉都是因为昙御凡的关系。冯家和昙御凡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了,而昙御凡从前的苦心攀附,如今却也尽成空了。
冬风吹拂起了朱红色扶栏之上片片冰屑,宫中池水之上也结上了一层薄冰了,一朵朵开得很是灿烂的红梅被风吹落,乱卷入水,卷起了一片明艳缭乱。
芳嫔之死已然是宫中忌讳,无人敢多提。
有人不免想起当日芳嫔对贺兰火的折辱,可是如今贺兰火仍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红人,然则芳嫔却已经死得极是莫名。也因如此,宫中之人不免对贺兰火多了一份敬畏。在这个初入宫不久的少女身上,已经多了一层神秘的光彩了。让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了几分畏惧。
甘情看着贺兰火优美的侧脸,一颗心儿砰砰的跳,她从前只是佩服贺兰火的武技,可是入宫以来,她渐渐发现这个曾经的花痴郡主并不那么的简单。因为贺兰火沉静自若的气质,似乎总是让她感觉贺兰火是不容人轻易得罪的。至于一边的苏雨,则不如甘情这样在乎。当初苏雨宣誓效忠贺兰火,她比甘情更明白贺兰火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庆皇后身边的女官素姬奉皇后之命前来招贺兰火前去。
甘情看着贺兰火的背影,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苏雨:“雨儿,你说芳嫔之事,可是跟贺兰女掌有关呢?”
苏雨则答道:“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和贺兰女掌有关,也许没有。我只知道,跟随贺兰女掌,会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雨儿,当初你不喜郡主,可是现在你反而很是敬重她了。”甘情不由得感慨。
实则甘情虽是个简单的人,却也知道宫中少不了若干污秽之事,有时候也不能想得太多了。
寝宫之中,庆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贺兰火,随即遣散了下人。
“当初青诀喜欢你,我看得出他对你不同,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青诀,但是我心中却并中意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柔顺安分的女子,你小小年纪,可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恨意,行事也必定决绝。结果你入宫没有多久,果然给了我一个惊喜。”
庆皇后是有些头痛的,贺兰火心计手腕都很合她心意,只是未免太不安分了。
她对贺兰火有些忌惮,可是又有些喜爱,只是又觉得贺兰火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不小心就会无法掌控分寸。
贺兰火并没有反驳,庆皇后是个聪明人,而自己在庆皇后面前隐瞒,这就显得有些不够真诚了。
“贺兰火擅作主张,皇后恕罪。”
庆皇后抚摸着袖边的华贵绸缎,轻轻的吸了一口水烟,缓缓说道:“若是别人,觉得这些事情应该会到此为止了。可是本宫觉得,你贺兰火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仍然不肯善罢甘休。”
贺兰火轻轻的垂着脑袋,恭顺的说道:“因为皇后和贺兰火是同一类人,不会对自己的敌人容情的。这一次贺兰火自作主张,知道给皇后娘娘添了若干麻烦,所以也为皇后送上一份礼物。”
只见贺兰火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极为恭敬的送上去。
正如贺兰火所预料的一样,冯贵妃私下处置了文才人。若是胤帝知晓,冯贵妃算计自己和儿媳有染,冯贵妃必定会承受雷霆之怒!既然如此,冯贵妃绝不容文才人活命。况且文才人也只是个胤帝冷待多年的妃子,胤帝甚至不记得她的容貌名字了。
对于冯贵妃而言,除掉一个文才人,就跟杀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是若这个文才人临死之前,有送上一份“供词”呢?
庆皇后目光扫过了这张供词,她虽然隐约猜测出事情的大概,却也想不到冯贵妃居然行此恶毒肮脏的手段。庆皇后姣好的凤眸轻轻一抬,看着贺兰火说道:“这张供词可是真的?”
“供词真不真又有什么关系呢?上面所写的事实是真就是了。”贺兰火在一边恭敬的答道。
她能算计宁华郡主,让昙御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说到对付冯贵妃,她就需要依仗庆皇后了。毕竟冯贵妃乃是胤帝心爱的女人,宠冠后宫,爪牙甚多。可是冯贵妃既然敢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谋算自己,纵然冯贵妃是贵妃之尊又如何呢?自己总没想过得罪冯贵妃,只是没有投靠冯贵妃罢了,这也许就是冯贵妃眼中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