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之后也带来一笔银子,来到江南之后,他购买下一处院子,院子里种了桃李杏,还为高白芷请了两个丫鬟。之后南宫潇湘就拿着剩余的银子去做生意,也是薄有微利,足可以维持生计。可是高白芷又怎么会觉得满意呢?这个小小的院子,和高家京城的大宅子真不能相比,乡下来的蠢丫头也没有高家的丫鬟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她去芳华斋买首饰时候,却要算着自己囊中有多少银两,不能买得太贵了。看着心爱的首饰布料却不能买,高白芷只觉得心头极为郁闷。
从前高白芷如何会尝过这样的滋味呢?高家将很大的希望寄托在这个美丽的女儿身上,不消高白芷开口,高白芷在高家拥有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更不要提昙青诀喜欢上她之后,她都将进贡丝绸穿得腻味了,漫不经心的将这些绸缎分给高家的庶妹。她在江南,看着那些不如她美貌的女子穿戴得比自己好看,这让高白芷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们的姿容,可有自己的十分之一,却能将那些好看的首饰戴在身上。
高白芷只记得那天,自己将捣碎的夹竹桃叶子送入了女婴口中。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夹竹桃的汁液落在了襁褓了吧。她以为南宫潇湘不知道的,原来南宫潇湘是知道的吗?
说起来,她为何会这样做呢?也许心中觉得南宫潇湘和那个孩子死了,这一切也许就跟什么没发生一样,自己仍然是当年的高白芷。她回到京城,能再次过上从前那种日子。高家的人看到她不是都呆住了吗,惊讶她离开高家几年了,却仍然有着少女时候的风韵和美丽。可是过去的一切,终究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可能就这样能被轻轻抹掉。
真奇怪,南宫潇湘什么时候写的那封信呢,却是来坏她的好事。她恨南宫潇湘,这个男人害得自己还不够吗?
她看着南宫千行拿出一封信,呈上去给冯贵妃,想必这里面这必定是写了自己究竟做过那些不堪恶毒之事。
高白芷忽然笑了:“只是一封信罢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真不知道,南宫家为何这样诬赖我。”
“这封信是大哥临死所书,若这还不够当做证据,我们南宫家尚有人证。我们早想着,只照着大哥所书你们所住地方,前去派人查探,相信必定能查出什么端倪的。”
南宫千行愤怒的看着她,如此说道。
高白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心虚的。
而贺兰火看着高白芷,唇角渐渐绽放了一丝冷凛的笑容。
实则南宫潇湘一世糊涂,根本不知身边的女人乃是这样的狠毒。初掌隋远卫,贺兰火一试隋远卫打探消息之力,效率却是快得惊人的。南宫潇湘尸骨发黑,仵作检验是长期服用了什么毒药致命,而高白芷毒死女儿是从乳母口中打听得知的。南宫潇湘是个男人,不如这个乳母心细,也没有发现这个襁褓上的夹竹桃痕迹。
夹竹桃叶片本来有毒,喂给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更容易让一个一岁的女婴就此毙命。只是那乳母眼见南宫潇湘很疼妻子,故此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故此贺兰火让南宫千行假造书信,指证高白芷。毕竟高白芷以为是南宫潇湘写信指证,方才会让心神失守。
“贵妃娘娘,高白芷生下孩子之后,有一个乳母带着那个女孩子,襁褓之上发现夹竹桃汁液,还是这个乳母发现的。她将此事告诉大哥,只是大哥念着和高白芷的情分,所以不愿意揭穿。不过大哥生病之际,却吩咐这个乳母,一旦他出事了,必定将此事告诉南宫家。如今这个乳母已经站在殿外,娘娘大可以询问。”
南宫千行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高白芷丝毫的喘息之机。
昙青诀心中寻思,南宫千行绝没有这样缜密心思,他觉得这一切一定是贺兰火所安排的,他看着贺兰火,突然笑了笑。然则看着高白芷,心情却有些复杂,自己当真喜欢过高白芷吗?他有着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纠缠了自己很久的噩梦,却奇迹般的消失不见,再无痕迹了。
那乳母上来了,是个有些胆小的江南妇人,若不是南宫家许以重利,可能她根本不敢来这里。
眼见到在场众人,她吓得瑟瑟发抖,知道上首的女子乃是贵妃娘娘之后,她更是吓得连连磕头。
这乳母夏氏的样子,让别人不敢相信她是在说话。
南宫千行不由得扬声道:“夏氏,你可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我认得,小妇人受雇东家,她就是东家的主母,小妇人为她照顾孩子。”
夏氏一句话,让众人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原来高白芷果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甚至生下孩子。既然如此,这个女人居然还厚颜无耻楚楚可怜的要求与昙青诀复合,实在是恬不知耻。
冯贵妃也略略皱眉,原本还希望这个高白芷让贺兰火不顺,可是想不到高白芷居然如此不堪!
“哼!居然有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休要害怕,也不要隐瞒,将事情当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