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王爷和郡主有些奇怪。”
容氏有些讶然的看着香蝶,并不明白香蝶之言下之意。
香蝶有些怕了,垂着脑袋说道:“恕奴婢逾越了,也许是奴婢多想,王爷对郡主很是关心,关心得有些过分了。”
容氏有些明白了,可是却不愿意想明白,这又怎么可能呢?
马车上,贺兰火心中阵阵发闷。
刚才她逃也似的带着昙青诀离开了侯府,只因为她生怕昙青诀在容氏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昙青诀行事只凭自己的欢喜,全无一丝的分寸,他在容氏面前说出对自己的喜欢也并不是不可能。可是这件事情,贺兰火又怎么敢让容氏知道呢?昙青诀和容氏谈话,全然是平辈的态度,而容氏若是知道,昙青诀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又会怎么想呢?只是想想,已经是让贺兰火不敢面对。
“王爷那些胡话,请不要跟我娘说起,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贺兰火禁不住如此说道,可是她也没把握,自己这样说了,昙青诀究竟会不会听呢?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
“以后不必一口一个王爷,人前你脸皮薄也就算了,私下可以称呼我为青诀。”
昙青诀却偏偏这样说道。
贺兰火娇嫩的脸颊上,慢慢染上了一丝赭色,也不知是被昙青诀气的还是羞的。
“王爷,希望你自重!难道你,你真想叫我娘岳母?”
虽然难以启齿,可是贺兰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这个场景,只要一想,她就觉得太过于不可能的。昙青诀说这些,一定是说着玩的吧。
她和昙青诀之间,有太多的顾忌,根本毫无可能。
“有何不可,至少本王是不会在意这个。”昙青诀眯起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好笑。
贺兰火顿时语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在乎。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一旦闪过了坚决,似乎什么也无法阻碍住他的目光。
“我娘是绝不会同意的!”贺兰火躲避了昙青诀的目光,很是肯定的说道。
容氏性子很温婉,怎么会接受这种事情呢?
“贺兰火,事情不要说得太过于绝对。也许在你心中,你娘是端庄而娴熟的,可是这是因为她是你娘,所以面对你当然是这种态度。你以为你娘不可能接受,可是就算我娶了你,也不算什么惊世骇俗。当年容暖能不顾一切的和贺兰宁远私奔,你觉得她真是那种讲究礼数的女人?”
昙青诀不由得在一边嗤笑。
他虽然不喜欢容氏,可是当年容氏的勇气和决心,却也还是昙青诀所赞同的。
而昙青诀的嗓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的力道,让人不由得自主的顺着他的话语去思考,让贺兰火恍惚有一种错觉,就算自己和他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旋即贺兰火已经回过神来,她眼中的恍惚也化为了清明。
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昙青诀,可是若是选择昙青诀,则注定和麻烦避不开关系。他稍稍对自己好一点,品情会上就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连自己的朋友都怀疑自己攀附权贵。摘下面具跟自己说几句温柔的话,高白珠就指责自己欲图勾引,处处针对。昙青诀是大胤的战神,是胤帝最得宠的皇子,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只会惹来很多麻烦。这和自己想要追求平静的意图是截然相反的。
如果她真被昙青诀所蛊惑,又怎么去面对容氏和南宫千行呢?
昙青诀实在是太招摇了,人生被他自己过得自主无比,可是若是选择这样的男子,那需要一种勇气的。
这些在昙青诀看来,也许根本不是问题,也许根本只是自己的懦弱。
贺兰火不愿意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垂下了脑袋,任由眼睫毛轻轻的颤抖。
“不知道王爷今日你来,是有什么用意呢?区区一个林家,在堂堂海陵王面前,真是微不足道。我和林轩的婚事,你若不允,自然也成不了。可是王爷你今日逐走一个林轩,以后我还会去见别的男子。也许王爷是准备我一辈子不出嫁,然后待字闺中了。”
贺兰火始终不明昙青诀的意图。
“今日来,我绝不是勉强于你。小郡主,正如你所言,就算你今日不选林轩,也可以选别的人。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怎么强求也没有用。就算你跟我订下婚约,要是不喜欢也开会跟别人私奔,所以勉强又有什么用呢。为何你不相信我只是送你一程呢?”
昙青诀随即拿出一个盒子,手指轻轻的敲了盒子两下。
贺兰火记得,那日昙青诀就是从盒子里拿出一枚血铃镯,套在自己手上,可是如今昙青诀又准备怎么做呢?
那双明若秋水的眸子看着昙青诀,似乎想要将昙青诀的一颗心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