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男人态度很恶劣,“同学?你叫小少爷打个电话给我,我就信,不然,你这说句话我就放你进去,一天来的人多了去了,各种求着办事来送礼的,你说话我就能让你进去。”
另一个人态度温和一点,“小姐,这里不让随便进的,你先回去吧。”
小姑娘长得漂亮,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得和瓷娃娃一样,只是现在,看着像是遭过巨大打击一样,他看着有点不忍心。
安漾紧紧咬着唇,终于,还是离开。
一直到第三天,她开始绝望,一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暮色四合,后来,她茫然的想,她其实对原燃和她认识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当他开始不接她电话时,她根本没法找到她。
直到二十三号晚上,她打过去,电话居然被接通。
她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惊喜,“原燃?”
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原燃的妈妈。”
“小燃现在睡了。”白念芳平静道,语气里,“几天没睡了,这几天,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小燃受了打击,需要多休息。”
安漾记得,原燃以前和她说过,他和母亲关系并不好,但是,现在,听起来,她倒是很关心原燃。
白念芳问,“你是安家那个女孩儿?”
安漾,“阿姨好,我……”
白念芳没让她说完,语气转硬,“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能把小燃绊在你们那里三年,但是,你搞清楚,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家里人都等着他回来。”
“小燃性格是单纯,但是你不要觉得,耍了点手段,以后就能和他结婚嫁进来了,先回去看看自己什么几斤几两。”
安漾小脸一下由红转为了苍白。
她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伤人的话。
安漾妈妈去得很早,但是,她一直非常怀念记忆里温柔漂亮的妈妈,所以,也一直对母爱非常向往,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刻薄,毫不留情的伤人的话,而且,还是从她最喜欢的人的妈妈嘴里。
对面半天没有回音,白念芳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从手机里取出电话卡,直接把那张小小的芯片扔进了别墅花园里的水池,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而后,她想了又想,觉得不妥当,于是,直接把手机一起扔了进去。
“你们不小心弄丢的。”白念芳说。
旁边的佣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安漾回了湳安。
一天,又一天,过了月底,原燃依旧杳无音讯。
她坐在客厅发呆时,门开了,安漾抬头看去,见是安文远,眸子一下黯淡了下来。
安文远似乎有些犹豫,顿了半晌,“软软,我在教务处看到了,原燃的学籍档案已经迁走了,转学到了a大,他不会回湳安了。”
女孩眼睛微肿,猛地抬头看着他,“他,原燃,回湳安了?”
去湳大了,办了转学手续,然后,依旧没有来见她么?
安文远犹豫了片刻,似是不忍再看,偏过头,轻轻点了点头。
安漾怔在了原地,无声无息的哭了,安文远上前一步,搂着女儿,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给你报了一个交换项目,在瑞士,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说想去欧洲玩一次吗?爸爸现在带你去,出去玩玩,换一个环境,转换一下心情。”
他也会去瑞士,参加学术会议,为期大概一个月,等结束后,他再留一段时间,父女俩,可以再在瑞士好好玩一玩。
女孩鹿眼通红,埋在爸爸怀里,无声的哭着,哭得不能自已。
*
不知道有多久。
好像从原戎去了,他就开始神志不清,头疼欲裂,被整整折磨了三天,随后,就发起了高热,真个人,似都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是虚幻。
“现在什么时候?”少年刚转醒,转眸,问一旁岳闲庭,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
岳闲庭忙答,“七月二号。”
那么,他昏沉了快半个月了,和安漾约定好的时间,会在月底之前回去,不知道,失约了这么久,她能不能原谅他。
少年从床上站起来时,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