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巧,原告是何紫晴的表姑。无暇去查证何紫晴是否说谎,无论她说什么,都影响不了她发挥,反而更想让何紫晴知道,像她这样喜欢做人第三者的女人,终究没有好下场。
“是嘛,那我们走着瞧好了。”,顾凉辰微笑着说道,出了女士洗手间。
上午十点,这起第三者状告原配的遗产纠纷案在京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虽然常常来法院旁听,但,这次,是她第一次坐在辩护律师的席位上。神圣而庄严的法庭上,正前方原木背景墙上挂着一枚神圣的国徽。
国徽前,有两排坐席,后一排三个位置,前一排一个,后一排中央的位置是审判长席,审判长两边分别坐着一名审判员,前一排是书记员。
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面对面地坐在侧面,原告和被告面对着国徽坐着,后面是容纳1500人的旁听席,今天座无虚席。
庭审还没开始,就听着旁听席上的群众在议论纷纷。
“我就想来看看原告凭啥拿回遗赠的财产,哪有第三者告原配的道理!”,旁听席里,有人如此一轮。
顾凉辰坐在辩护席,边整理资料,边听着。
没错,哪有第三者告原配的道理,她一定要打赢这个官司,打压这些第三者的嚣张气焰!
开庭后,全场一片肃静,原告代表律师开始陈述,论点明确:其当事人张慧英女士理应得到黄先生遗赠的价值6万元的财产。
原告律师陈述完毕吼,顾凉辰站起身,清秀的脸蛋,明眸皓齿,乌黑的发束在脑后,穿着一身干练的西服套装,纤细高挑的身材,看起来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然,开腔后,思维冷静、口齿清晰、镇定自若的态度,让被告江女士安心。
“张慧英女士,请问,你和黄永波先生是什么关系?”
“反对!审判长,辩方律师的问题和本案无关!”
“审判长,我方认为,对于这件遗产纠纷案,一个首要且必要的问题就是弄清楚,原告与黄先生之间的关系。”
“反对无效!辩方女士继续!”
顾凉辰向审判长礼貌地点头,看向对面的原告人,张慧英,她回答:“和黄永波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的回答让全场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这人就是小三。
“朋友关系?是怎样的一种朋友关系?”
“普通的朋友。”
“既然是普通的朋友,黄永波先生为什么要将价值6万元的遗产赠与你?他普通朋友那么多,还是,你和黄永波先生实则是一种婚外情的关系?!”,顾凉辰言辞犀利,直逼对方要害,对面的张慧英面红耳赤。
原告律师多次喊反对,均被驳回。
顾凉辰又出示了一系列证据,证明,张慧英和黄永波是一种婚外情关系!
法庭外,纪景年坐在车里,心里在为他的小妻子打气,很想进去,见识一下她在法庭上的风采,然而,怕她见着自己真有压力。
怎么就不能依赖他一点,反而在他这个最亲密的人面前,害怕失败、丢脸……
纪景年心里挺酸的,小丫头这样的想法,让他很受伤。
虽然原告承认自己和黄先生是情人关系,但是,原告律师一直在拿《继承法》论证,意思,原告张慧英无论和黄永波是什么关系,只要按照《继承法》,有权领到那六万元财产!
第一次庭审结束,原告在法律上占了上风,不过,在情理上,早被群众唾弃,在法警的维护下,才得以脱身。
顾凉辰和冯远出了法庭,顾凉辰喝了一杯温水。
“表现得非常不错,条理清晰、论点分明,明天继续加油!”,冯远冲她鼓励。
“真不错吗?为什么我的脸颊在发烫?!”,顾凉辰心颤地说,刚在法庭上,确实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的。
“第一次上庭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面对比你经验丰富,狡猾的对方律师,一定要稳得住阵脚,别让对方牵着鼻子走。刚刚你就是被对方绕进了《继承法》里,忽略了自己的论点!”,拎着公文包,带着无边眼镜的冯远推了推镜框,冷静道。
顾凉辰恍然,“我好像真被绕进去了!财产来源的论点还没来得急陈述呢!”,顾凉辰吐吐舌头道。
一向严肃的冯远,柔和一笑。
“没事,明天继续!”,冯远道,跟她一起出了门。
何紫晴远远地就见着了纪景年的车,还见到了他的人,连忙躲开,谁知,纪景年已经迎了上前。
何紫晴毕竟是不敢得罪纪景年的,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只要纪景年动动手指,她在京城连喝西北风的机会都没有。
“纪检察官好啊——”
“怎么在这?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纪景年睨着何紫晴,表情严肃,冷峻地问。
“不是,今天的原告是我表姑,我来旁听的!谁知道会遇到你家顾凉辰!”,何紫晴连忙道,“我可谨记你上次的教训,没再找顾凉辰麻烦了!”
“你最好牢牢地记住!”,纪景年不客气道。
何紫晴连忙点头,然后快速离开。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对青年才俊,这是纪景年第一次见顾凉辰穿着黑色西服,白衬衫,打着领带的样子。
看起来并不死板,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及中性的帅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力量,是律师身上所有的正义之气。
顾凉辰微抬头,只见纪景年站在法院的停车位边,穿着深色立领中山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