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国问:“罗探长的意思是老太太和月梅都有问题?”
罗隐点点头。
“可是,一个是老程的亲姨母一个是他后娶的妻子,她们也没有从老程的遗嘱中得到太多的好处,只是一些馈赠而已,绝大部分产业都给素云,她们俩能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她们不知道程先生将遗产都给了女儿,而是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能从程先生那得到很大好处呢?”
苏三在一边说道。
宁志国倒吸一口凉气:“天啊,不会吧?”
“会与不会,问问就知道了,哦,老太太晕倒过去,我们既在这里做客赶上了,于情于理都要去看看才是。”
罗隐伸手一指:“宁先生,前面带路。”
宁志国不由自主地在前面带路,走出一段路才猛然想起:不对呀,他只是我请来查老程暴亡一事的警探,怎么这会他到反客为主了?
宁志国只知道罗隐是个警察,并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背景,此刻狐疑地看了罗隐几眼,目光中充满了探询。
罗隐脸色则非常自然,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对。宁志国摸不清他的套路,只能带着他来到老太太房间外面。
一个长脸丫鬟走出来说:“宁先生有事吗?”
“这不是担心老太太,特意过来看看。“宁志国指着苏三和罗隐说,“这两位是上海来的客人,也是担心老太太。”
丫鬟说道:“老太太醒了,但是不想见任何人,还是请回吧。”
“怎么会吓成这样?这难道不是神迹吗?我以为信佛的人看到神迹都会激动万分呢。”
罗隐问。
丫鬟有些不高兴:“老太太年纪大了,自然受不了大的刺激,再说就算是神迹,冷不丁的也够吓人的呀。”
罗隐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就算是神迹,冷不丁一下也能吓到人的。”他看了宁志国一眼决定和盘托出。
“其实我是个探长。”他对那丫鬟说道。
“老太太醒来还得要我伺候,别管你是探长还是局长也不能拦着人啊。”丫鬟有些不高兴。
这时屋子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茹啊,让那位先生进来。”
小茹看了看宁志国,又看了看苏三和罗隐,伸手做出个请的动作。”
苏三跟着罗隐走进去,只见老太太头上裹着帕子,躺在床上,看到他们进来苦笑一下:“怎么,你们可不是真心来看老婆子的吧?”
虽然苏三不喜欢这老太太,忽然被她直截了当的这么一问,也有些尴尬,急忙说道:“老太太,你不用担心了,那观音像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其实并不是流下血泪来。”
“是啊,那黑曜石的眼睛被人取下来过,里面塞进去一些红色粉末,大概是烧香烧纸后佛堂温度升高一些,就变成红色液体流了下来。并不是什么血泪,你可以放心了。”
罗隐解释道。
“其实从一见到二位,老婆子我就看出来了,二位可不是普通的游客。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在佛堂捣乱啊?观音菩萨的眼睛都敢动,这人胆子也太大了。”老太太气愤地拍着床边。
丫鬟小茹急忙帮她抚着胸口顺气:“老太太,您别生气。这种人胆大包天,亵渎神灵,菩萨会惩罚他的。”
“老太太,看得出来,你平时一定是吃斋念佛,很是虔诚了。”
苏三问。
老太太没出声,小茹在一边回答:“那自然是的。我们老太太最是慈悲,荒年时候还施粥呢?”
“哦,是老太太施粥还是程大先生施粥啊?”罗隐饶有兴趣地问。
小茹脸腾地涨红了,分辩道:“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可能是老太太慈悲为怀,年景不好时候自己省吃俭用拿出钱来施粥,也可能是老太太拿着程家的钱施粥。”
“好,你的意思我沽名钓誉,用程家的钱给我老婆子自己脸上贴金对不对?”
老太太抬起头,满脸气愤。
罗隐微微一笑:“对,就是这样意思。”
老太太指着宁志国问:“你这客人好生胆大,还是请离开程家山庄吧。”
“我们是素云小姐请来的客人,而素云小姐才是程家真正的继承人,老太太开口怕是无用吧?你自己不还是寄人篱下?”罗隐冷笑。
苏三发现此刻罗隐说话格外刻薄。
她可好久没见到这么刻薄不给人面子的罗隐了,还是面对个躺在那犯病的老太太!他这是要做什么?
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忽然之间这么直接讲出来,实在是有够伤人面子。宁志国都不敢相信地看向罗隐,刚要张嘴劝说,就听老太太狠狠地骂道:“那小丫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素云?那个李律师不是个好东西,背地里一直撺掇大先生找那女人。依我看,那女人离家出走十年,估计早都贞洁不在,程家怎么能再让这样一个人进门。不懂得三从四德,不懂得事情缓急,带着程家唯一的骨血就走,要不是月梅给程家又生个儿子,程家可是真要叫她害的断子绝孙了呢。”
老太太气愤地一口气讲完,咳咳咳开始咳嗽起来。小茹急忙给她喂水。
老太太喘息平静了,看着罗隐道:“我都听到了,你是上海来的探长,大侦探,我是知道做什么的,好,我老婆子现在就委托你调查大先生死亡一事,我怀疑是李律师合谋素云,为谋夺家产害死了大先生,我要给我可怜的外甥申冤!”
事情变化真快!
刚才这老太太还是罗隐的怀疑对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