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永庆的报道和照片见报,果然引起轰动。马万年一大早就接到2行商要求加印的电话,从办公室出来兴高采烈:哈哈,苏小姐,咱们的报纸卖脱销了。
苏三勉强牵动嘴角生硬地笑笑:那恭喜了。她其实一点不觉得该开心,她还记得夜探青岗弄时曾阿婆的叮嘱,那是个很善良的老婆婆,可她却无缘无故忽然被烧死了。
这世间就是有这么多不公平,又能奈何。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找出真相,告慰曾阿婆的在天之灵。
这时苏三现,马万年穿的是和前天一样的灰西装。
而他走近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香味实在熟悉,是在哪里闻到过?
马万年见苏三有点呆地盯着自己,笑了笑问道:苏小姐,你怎么了?
苏三急忙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会忽然有个新的选题,我必须把它马上记录下来,灵感稍纵即逝啊。
嗯,你说的很对,有想法赶紧记下来,我看到奇怪的马万年停了一下继续说,奇怪的东西就想着拍下来或者画下来。
马先生还会画画啊。苏三心想,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会开这间报社的吧。
马万年踌躇满志地离去,望着他的背影,苏三想起来了,他衣服上是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和自己碎掉的那瓶是一样的。
于是她啊地喊了一声,马万年转过身问:苏小姐,你有事?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要过生日了。苏三随口胡说,是个男性朋友,我在想,送他为什么礼物好。香水,马先生你觉得这礼物如何?马万年笑道:据我所知,罗先生和我一样都是不用香水的,三小姐还和我讲过这个问题,她一生气就说我不修边幅,香水都不用。和罗隐一样。
马万年口中的三小姐指的是罗隐的三姐,他和罗家三小姐是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算得上青梅竹马。
苏三讷讷地说道:原来马先生也不用香水的呀。
他不用香水那身上的香水味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在楼下,将香水瓶摔粉身碎骨的人就是他?
对,千万不要真当我是小开啊。马万年的笑容一瞬间有点晃花人眼。
下午的时候,刘永庆正得意地翻看接线员记下的读者热线记录,就看着苏三抱着一个陶瓷盆子走了进来。
咦,水仙花,苏小姐好雅兴。刘永庆今天是看着什么都心生欢喜。苏三笑道:一荡马路总归熬勿要买点物事回转去。正好看到这水仙花不错,平日里闻闻香气醒醒脑,蛮好的。
苏小姐这句话地道的来。刘永庆竖起大拇指。
逛街听阿婆讲的咯,这叫现学现卖。两个人正说笑着,电话响了,刘永庆顺说拿起:侬好,哦,找苏小姐啊。
苏三接过电话,是罗隐打来的。
曾阿婆不是被烧死的。
罗隐第一句话就让苏三大惊。
不是被烧死的?可是明明变成一堆灰啊,刘永庆还看到了青色的火焰。
苏三瞟了刘永庆一眼,压低声音问:那是怎么回事。
肖琴从那堆灰里检查出一种虫子的粪便,准确的说,她是被许多青色的虫子吃掉了。
被虫子吃掉?苏三愣了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苏三放下电话,拎起公文包道:刘先生你忙啊,我先出去下。
苏小姐约会去呀?刘永庆问。
嗯,一个朋友叫我出去谈点事情的。
刘永庆点点头:那再见哦。
刘永庆从窗口看到苏三下来楼,挥手招了一辆黄包车。
于是他飞地将自己的桌子收拾一下,将稿纸和笔都锁进办公桌的抽屉,然后也匆忙跟了出去。
苏三赶到警察局,看到肖琴坐在罗隐对面,一脸凝重,看到苏三进来,嘴微微咧开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虫子的粪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琴指着办公桌上的报告:呶,看过了再说。接着上下打量苏三一番,哦,你看不懂吧,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苏三气恼地一把抓起报告,头也不抬:我认得字。
很多医学上和生物学上的名词,不是认得字就能懂的哦。
苏三看了检验报告大概明白了,是那堆灰经过检验现了消化酶,准确的说是一种葡糖苷酶,这种消化酶存在于低等动物的消化液中,从这点上看曾阿婆是在一瞬间被很多低等动物消化掉了。
说是虫子的粪便是一种比较直观的说法,意思基本是这样,不是烧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无数青色的低等动物包围吞噬,因为事突然,那些东西密密压压,远看就像是青色的火焰。对了,刘永庆的菲林都在哪里?将照片放大后也许能现那些生物到底是什么。
罗隐解释道。
去找他要来啊,我离开时他还在办公室。
罗隐喊道:苗一,打电话给刘永庆,让他把菲林送过来。
真想好好看看被无数单细胞生物包围的情景到底是怎样。肖琴修长的手指绕来绕去,语气隐隐带着兴奋。
如果你是曾阿婆,还会想看吗?苏三呛她。
头儿,报社办公室没有人接电话。苗一站在门口报告。
苏三起身道:我去办公室找找看。
不等罗隐话,苏三已经冲了出去。
苏三快步走出大门,苗一在后面喊着追上来。
苏小姐,我开车带你去。
两个人来到报社,现门开着大厅里空无一人。
刘先生!马先生!
苏三喊了几声不见人应答,敲了敲马万年办公室的门:马